第六章 女仆從天而降
☆
在這天的午後，UFO悠然地降落在校園之中。
話雖如此，它並不是百分之百的不明飛行物，而是有著香檳金塗裝，看起來有些高調的愛麗絲專屬小型太空梭「魯洛斯改」。
有著細長剪影的太空梭緩緩橫向回旋，發著光輝的機體一邊映照著周圍的風景，一邊靜止在離地數公分的地方。
在中午前把事情都解決完，正準備放學的學生們一句話都說不出，隻能遠遠圍在從天而降的巨大物體周圍。
有外星人在這間學校上課——基於這個事實，眼前的光景或許不值得大驚小怪，隻不過截至目前為止，人類尚未習慣外星人或是UFO的存在。
所以，校園內一片嘩然。
加上現在正值放學時間之故，校舍的窗邊也擠滿了一大票學生。
「嗯，那我們走吧?」
太空船沒有像直升機螺旋槳般刮起強風，隻是靜靜地降落在地麵。在校舍大門前等待的愛麗絲、騎央、真奈美、葵、安托妮亞主從，還有大家的小幫手機器人，動作迅速地進了船艙。
事情發生的實在太過突然，學生們甚至沒興起接近太空梭的想法，隻是在遠方圍成一圈旁觀這一切。
「那麼，魯洛斯，請你升空吧。」
愛麗絲一邊坐進駕駛艙，一邊如此說道後，半空中忽然出現一隻既像貓又像熊的奇怪玩偶立體影像。它做出「知道了，我馬上升空」的回應後，「魯洛斯改」輕飄飄地浮上了空中。
拍照手機的快門聲響有如冰雹般從四麵八方傳出，在這種情況下，香檳金的太空梭緩緩飛上高空，接著就像被射出的弓箭般，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天空的另一端。
☆
幾乎在同一時間。
在衝繩本島北方內地的內地，其地名也名副其實就是「奧」的場所上（注6），一輛貨櫃車已準備就序。
它停車後展開貨櫃，被收在裏麵的東西自動組合了起來，然後花了兩分鍾確認通電狀況。
不久後，駕駛卡車的那名女仆奔離了一段距離，就在她轉過轉角時，那個有著奇妙外觀的行李轟然發出引擎聲，將同時也是短距離型電磁飛機彈射器的貨架燒成漆黑色，一邊飛上青空。
注6
日文中「奧」有內地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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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要像這樣舉手大喊『來吧，魯洛斯！』比較帥氣吧？」
一邊坐上太空船的駕駛艙，身穿製服的愛麗絲一邊說道。
「呃，這、這樣好像有點丟臉，還是不要這樣做吧……」
就算是騎央，聽到這種話也露出了疑問的口氣。
「果然是這樣，伊奇卡有時候會說出很奇怪的話呢。」
愛麗絲嗯嗯嗯的點了頭。
「可是，莎拉那樣真的沒關係嗎？」
愛麗絲轉過頭，對正在跟「飛鴻」玩鬧的安托妮亞如此說道。
「不要緊的，愛麗絲大人。」
世界屈指可數的大富豪少女如此斷言。
「降落傘有確實張開，而且她本人也回報自己平安無事的就位了。」
「喔。」
不過，愛麗絲還是露出愧疚的表情。
在這次的計劃中，沒時間一次又一次的著陸放人下來，所以太空梭起飛後不久，莎拉就從「魯洛斯改」上直接跳傘前往她的配置地點。
「愛麗絲大人，請您不用擔心。」
摩耶在一旁麵帶微笑看著主人與她的小幫手機器人嬉戲，一邊如此說道。
「這點小事對莎拉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而且她也分配到一架小幫手機器人。再說，時間也是這項計劃的勝敗要素之一。」
☆
艙口關閉了。
換掉製服，穿上附加抗G力衣機能的特製女仆服後，莎拉戴上與軍用品沒啥差別的噴射機用頭盔，並且放下護目鏡。
「來吧，小喵喵。我們要出發了唷?」
明明才剛從一千五百公尺的高空跳傘降落，莎拉的心情卻非常開心。
因為，她膝蓋上坐了一架身著英國空軍駕駛員裝，頭上還戴著飛行頭盔的二頭身小不點。
它是莎拉新分配到的小幫手機器人，總是一副管家打扮的小幫手機器人，如今正在「安德羅拉Ⅱ」那邊幫忙中。
它額頭上的編號是「3」。
之所以將它借給莎拉使用，不是為了讓她開心，這架小幫手機器人脖子上的鈴當接了數條纜線，而且它們都通往駕駛艙的控製麵板上……其實，它就是莎拉等一下就會操縱到的替代用導航機。
「3」舉起「是的，媽媽」的標語牌，莎拉一邊微笑，一邊啟動著各項係統。
不久後，噴射引擎開始在周圍演奏起臨場感十足的振動聲與獨特音效。
小幫手機器人有如凝視前方般一動也不動後，數值不斷跳動的各種計量器也出現了穩定的數字。
「小喵喵好棒喔！」
莎拉用著隨時都會「啾」下去的表情輕撫小幫手機器人的頭，一邊握緊操縱杆。
一句「那我們走羅！」後，她推下了油門節流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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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
說到這邊嘛，將美國海軍飛機駕駛員打扮的小幫手機器人放上後方座位後（與其這樣講，不如說是在頭枕後方加一個類似兒童座椅的東西），JACK做好了最終檢查。
「那麼，小貓咪，萬事拜托羅。」
將手伸向後方，輕輕撫摸小幫手機器人（正常版的「5」）的頭後，把抗G衣拉鏈拉低至胸口附近的CIA職員按照先前接受的指導，一邊推下油門節流閥，一邊握緊操縱杆。
引擎的振動，讓美女沒穿胸罩就被迫換上飛行裝的事業線晃動了起來。
「真是的……我可沒開過噴射戰鬥機呐。」
JACK一邊用英語抱怨，一邊發動自己的機體。
☆
數分鍾後。
那霸港海中飛出一個巨大物體，在這同時，另一個較小的物體也從南部海岸射向天空。
這三個物體就這樣朝著目標海域不斷加速。
根據之後證實的數據，它們的時速高達三馬赫。
因進入警戒狀態而從嘉手納基地升空待命的偵察機，能拍到它們的照片幾乎可說是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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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F-4幽靈戰機改造的戰術偵察機傳回的畫麵後，妮爾梅亞有好一陣子隻能望著它發呆。
「我有時候真的搞不懂那些臭貓的格調呢。」
她如此低喃。
「怎麼了？」
為了讓彈性戰術係統能成功處理即時情報，並且推導出正確答案，琉努不斷對它進行細部調整。聽到妮爾梅亞這麼說後，琉努停下手邊的動作，越過妮爾梅亞的肩膀望向她正在看的畫麵，然後眼睛也跟她一樣變成了黑點。
「嗯……我也搞不太懂耶。」
這是她打從心底說出的感想。
將代替移動用吊車的物體分成三個部分，並且同時將它們射向太空電梯附近——到這邊為止雖然都在預料之中，但這個物體卻跟她們想像中的「形狀」大異其趣。
隻有在一旁幫忙琉努的「馬德雷」冷靜地吐槽「這不就是臭貓們的格調嗎？」
從像素低劣的影片中擷取出來的畫麵上，映照的是一個完全看不出居然飛得起來的東西——那是一個巨大小幫手機器人的腦袋，兩旁裝著大到離譜的噴射引擎跟機翼。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將雙拳伸向前方做出飛行動作，機身上裝著翅膀跟噴射引擎的上半身，旁邊還並行飛著一個裝著噴射引擎與機翼，而且擺出立正姿勢的下半身。
不管怎麼看，都像是小學生看到小幫手機器人後想像出來的「合體機器人」。
他們以為敵人肯定會使用將機件裝進膠囊中這種考慮到空氣力學的形狀，對有著這種想法的他們來說，作夢也想不到會是這種形狀。
「……哎，總之先發出指令，要第七艦準備迎擊。就說因為遲遲未收到消息，所以將該飛行物被視為不明敵機好了。」
「……嗯。」
麵對這個讓人提不起勁的目標，琉努也露出擔心的表情。
「再來就是對第二步，甚至是第三步做出防範。」
妮爾梅亞咳了一聲清了清喉嚨，準備回複嚴肅的思考模式。
「對、對呀。」
「那麼，那些家夥……到底有什麼盤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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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七艦隊上空待命的戰鬥機，已準備好對從衝繩本島起飛的「敵機」采取作戰行動。
空對空飛彈鎖定目標，成群飛向衝進雷射瞄準儀的三顆光點。
在回響著警報聲的海麵上，對空飛彈已做好發射準備，為了預防萬一，他們也準備了艦載速射炮。
在這數個月內一直很和平的海麵，此時變成了意想不到的戰場。
三個光點在三次元雷達上刻畫出複雜奇異的動作，但它們的體積實在太大，根本無法避開早就處於CAP（空中戰鬥待命）狀態的戰鬥機攻擊。
不久後，天空一角傳出閃光，同時響起爆炸的轟音，三個物體化為炎塊一一墜向海麵。
物體落水的水柱瞬間變成爆炸的水花，有如降雨般將海水撒向四周。
各國的軍隊並未袖手旁觀。為了在第一時間回收墜落的物體，他們的直升機無視美軍的製止紛紛湧向這片海域。
他們最先看到的是，突然浮現在海麵的可愛頭部。
不是任何人刻意製造、本來應該會被飛彈炸得片甲不留的物體，在某種偶然下逃過了這個命運，又偶然浮上的這一瞬間。
就算被炸成焦黑，機體又有三成以上遭到破壞，每個人還是可以看出它的造型。
那是將貓耳貓尾巴外星人走到哪都會隨身帶著的可愛二頭身小不點，按照原樣放大的巨大小幫手機器人頭部。
「太過分了……」
英國海軍直升機內的駕駛恨恨地丟下這句話，一邊狂按相機快門。
其他乘坐人員則拿起攝影機開始拍攝影片。
在日本與中國直升機內，也進行著同樣的行為。
他們並未進行任何通訊。
然而，在場之人顯然都有共同的意念。
他們都跟小喵咪艦隊關係親密。
數小時後，這些照片被刻意流出，被公開在世界各國的新聞網站，或是變成電視新聞的頭際。
之後，這件事引發了一場不隻是琉努等人，連愛麗絲她們也完全沒想到的喧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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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艙內所有的計量器，以及機艙蓋正麵都顯示著「GAME
OVER」的訊息。
「啊——啊，要像女〇神（注7）那樣閃避飛彈果然很困難呢。」
用拳頭捶向駕駛艙旁邊的退出用按鈕後，地球產貓耳貓尾巴少女伊奇卡步出精密製造的模擬係統。
順帶一提，伊奇卡現在是一副頭戴上麵寫有「安全第一」的工地安全帽，上半身穿著劍道使用的鎧甲，不知為何還背著一把玩具刀，完全搞不懂她在想啥的怪異裝扮。
操作巨大小幫手機器人「守禮皇五號」其他兩個組件，先被「擊落」的莎拉與JACK，已經離開駕駛艙等在外麵了。
「唷，你們也被做掉啦？」
「是的，總之目前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
莎拉滿臉幸福的抱著小幫手機器人，一邊如此回答。
「可是，我說伊奇卡呀，這樣做真的很亂七八糟耶。」
JACK嘴上這樣說，卻覺得很有趣的如此說道，一邊轉動著手上的噴射機用頭盔。
「居然用遠程操控的方式駕駛這種造型怪異的超音速戰鬥機。」
「還好啦。像這種時候，當然要大幹一場比較好呀。」
注7
女〇神在這裏指的是動晝超時空要塞裏的著名機體，多用途可變形戰鬥機——女武神VF-1。
「可是，我們是不是應該稍微抵抗一下呢？」
莎拉指的是，剛才應該動用武裝才對。
「哎，他們會覺得我們連加裝武器的畸間都沒有吧？嗯，我想應該沒關係啦。等他們發現時，勝負早就已經決定了……快點快點，我們接著進行下一步吧。」
「真是一隻會操死人的小貓咪。」
JACK對伊奇卡聳了聳肩。
☆
「……那麼，她們好像平安無事的被擊墜了。」
使用多次元掃描器確認上空發生的狀況後，愛麗絲斂起了麵孔。
現在，「魯洛斯改」在海中。
它在那支「喵」部隊的護衛下進行移動。
「女仆們著裝完畢了沒？」
頭戴耳麥的摩耶豎起拇指表示「應該已經準備好了」。
「那麼，十分鍾後計劃正式開始。」
騎央一邊聽著這些對話，一邊有些尷尬地縮起肩膀。
「怎麼了，騎央同學？身體不舒服嗎？」
已經進入戰鬥模式的葵，以流暢的用詞遣句如此間道。
「不、不是的……我隻是覺得，想不到我的計劃真的動起來了呢。」
「嗯，對呀。」
葵露出微笑。
「騎央同學真的很厲害呢。我……根本想不出這種計劃。」
身為一名士兵，或是負責破壞任務的特工來說，擁有設定作戰（計劃）這種能審視大局的「洞察力」，反而有可能讓作戰計劃出現破綻。
所以，葵才會被培育成一名隻知道達成作戰計劃與任務的戰鬥機械。
「還、還有……這個給你。」
在吵鬧的駕駛艙內，葵輕輕遞給騎央一個小小的白色盒子。
「今天是情人節。」
「啊……好、好的。」
不管是送的人或是收的人，都害羞到連耳根子都變紅了。
騎央遮遮掩掩地將裝著巧克力的盒子塞進書包。
「回去後……要吃喔。」
「……謝謝。」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呀？」
愛麗絲忽然停下手邊的工作，走進兩人中間。
「那、那個，這、這個也給愛麗絲……」
如此說道後，葵遞給愛麗絲一個裝著巧克力的盒子，就跟她剛才給騎央的一樣。
「啊，我也要給葵呢。」
說罷，愛麗絲也從腰包內取出一個小盒子。
「……」
葵呆呆地接過盒子，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拿到愛麗絲送的巧克力。
「呃，我也對騎央這樣說過，我是第一次做巧克力，所以可能做的不是很好吃。」
「謝、謝謝……」
「……」
不知不覺間，安托妮亞來到一旁，探頭望向三人圍成的圈圈中間。
「別擔心，我也有準備安托妮亞的份唷。」
「真、真的嗎？愛麗絲大人！」
安托妮亞的表情整個亮了起來。她的這種反應讓大家都笑翻了，隻有葵曉得不是隻有自己有巧克力後露出有些失落的表情。
（我……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葵連忙甩甩頭，趕走腦海內的念頭。
☆
雖然麵帶微笑望著這副光景，摩耶仍然使用耳麥忙碌地進行通訊。
在這次的計劃……對她們來說卻是作戰……中，時機就是勝敗關鍵。
除了這裏外，還有兩個作戰現場。如果不同時進行，並且妥善地反擊敵人，這個計劃就沒意義了。
這裏幾乎就是CIC（作戰指揮室）。
她的手肘忽然被戳了幾下。
摩耶放低視線，這才知道「飛鴻」用它的發辮輕輕戳了戳自己的手肘。
「怎麼了，『飛鴻』？」
雖然程度輕微到隻有自己曉得，但她這句話還是帶了刺。
摩耶怎樣也無法喜歡這架小幫手機器人。
不管是留著清朝式發辮的寬額頭，或是發辮、功夫裝，還有那有些自大的態度，她都看不順眼。
對於愛麗絲借給莎拉的那架正常版小幫手機器人，摩耶甚至對它被莎拉當成玩具的遭遇感到同情，至於眼前的這個家夥嘛，總之摩耶就是不喜歡它老是黏著小姐。
「有事就快說吧。」
摩耶如此說道，功夫型小幫手機器人看起來卻一點也不受傷，而且還提出「摩耶大人沒拿到巧克力嗎？」的問題。
「我是小姐的女仆，怎麼可能會有。」
女仆長煩躁的回答後，準備繼續進行通訊。
然而，「飛鴻」有如使用手臂般操作它那根能自由做出任何動作的發辮拉住摩耶，然後在扇麵寫下「可是，摩耶大人是我主人最信任的人」。
「……？」
它到底想說什麼——就在摩耶露出訝異表情時，「飛鴻」從懷中取出一個裝著巧克力的盒子。
然後，它又在扇麵寫下「跟世上最照顧主人的人交換巧克力，就是所謂的情人節。所以這是摩耶大人的東西。」
這段文字也讓摩耶說不出第二句話。
而且它又這樣寫：「我們是小幫手機器人，拿到巧克力雖然高興，卻沒有正當的權力持有它」。
「……」
摩耶難得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隻能僵在原地。就在她這樣時，「飛鴻」以「拿去」的感覺將巧克力盒子塞進摩耶手中，然後轉過身軀準備踩著小碎步回到安托妮亞身邊。
「等一下，『飛鴻』。」
說罷，摩耶動作迅速地拆開巧克力的包裝，將裏麵的巧克力折成兩半。
「我拿半個就行了。全部拿走的話，會對不起小姐的心意。」
這回，沉思半晌的人物換成了「飛鴻」。
不過，它立刻表示「我明白了」。接過巧克力後，「飛鴻」當場啃起巧克力，一邊走回安托妮亞身邊。
「……」
摩耶朝這名小小賢者的背影望了數秒，臉上也閃過微微笑意。消去臉上的笑容後，她立刻繼續她的通訊任務。
☆
「怎麼了，『飛鴻』？」
看見「飛鴻」正在啃眼熟的巧克力後，安托妮亞發出叫喚聲。
輕輕巧巧坐在安托妮亞膝上後，小幫手機器人老實的在扇麵寫下「我把巧克力分一半給摩耶大人」。
「那是我給你的巧克力耶。」
安托妮亞歪頭露出困惑表情，「飛鴻」卻在扇麵寫下「不要說這麼古板的話，主人」，接著輕搖扇子替自己揚起了風。
「你這家夥真怪。」
嘴上雖然這樣講，安托妮亞卻麵帶微笑地從後麵緊緊擁住了「飛鴻」。
☆
「那麼，這邊也準備好了……」
彈性戰術係統呈現出答案後，琉努輕而易舉地完成了打破這個「狀況」的策略。
「再過兩分鍾就開始了。」
「辛苦你了。」
妮爾梅亞一邊笑，一邊從咖啡機那邊按出咖啡。
她們位於橫須賀基地的房間裏，全是充滿春天氣息的陽光。
放在擺置型情報處理裝置旁的桌子上，有如女校文化係社團活動的午休般擺滿茶點，呈現出偷閑片刻的悠然光景。
「她們果然要移動它吧？」
「大概吧……哎，我們每次都高估了她們的想法，所以我覺得她們用的方式一定很低級。」
妮爾梅亞略微繃緊嘴角，然後抓了一片餅幹。
「那些貓人到底在想什麼呢？」
「她們應該想替太空電梯搬家，不會錯的。」
妮爾梅亞立刻做出結論。
「大量購入嘉手納基地內的軍用地，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被打下來的那個怪東西，大概也是她們故意放出來的假餌。」
「為什麼貓人要做到這種地步呢？」
「想讓自己維持乖寶寶的形象吧。」
妮爾梅亞不屑地丟下這句話。
「她們根本不了解這顆星球上的人類，住在這顆星球上的家夥們基本上都很隨便，又不會自我約束，連知識水準都很差。你可以自己看看，把跟山一樣高的先進技術提供給這些家夥使用，最後會發生什麼好事。」
「……」
琉努什麼也沒回答，靜靜凝視著咖啡杯裏麵。
「遠從遙遠的宇宙來到地球，又提供各種先進技術，不但會被當成天神看待，更會受到大家喜愛。不過，這樣是不行的。因為這顆星球上的居民都跟小孩一樣幼稚。」
梅爾妮亞的口氣漸漸亢奮了起來。
包括巴魯姆人以及「狗人」在內，隻要是三惑星同盟的人，都有這種共同認知。
「這些家夥可是七十年前發現核分裂方程式，就立刻把它用在軍事武器上麵的笨蛋。貨幣經濟都出現了兩千年以上，他們還是隻能想出獨占智慧財產權帶動經濟，卻會因此製造出窮人的方式喔！就在我們以為他們終於對這種方式感到疑問，因此走上正確道路時，這種想法卻又變成了荒謬的共產主義……換句話說，他們根本就是野獸。」
妮爾妮亞極盡所能的大肆批判，琉努隻是靜靜傾聽，然後——
「說的對。」
她如此低喃。
「她們錯了。」
她靜靜的，有如理解似地點頭。
「就、就是說啊。」
妮爾梅亞點點頭，琉努直率的語氣略微震懾了她。
「所以，我們有必要保護人類，慢慢去除他們血液中的愚蠢因子，並且將他們導上正途。」
在琉努身邊負責輔助她的小幫手機器人「馬德雷」，在那瞬間好像略微聳了聳肩，不過，這或許是妮爾梅亞多心吧。
☆
「……那麼，這樣真的可以嗎？」
縣內最大家的房地產公司……也就是東京係房地產連鎖店的分店店長，以冷冰冰的視線望著眼鏡另一端的女仆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