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定式(上)(2 / 2)

攔在花優身前的人忽然怒了:“優兒快走啊!”

花優輕輕伏在胡仁身上:“我們雖然是兩個人,但卻隻有一條命啊!”

胡仁輕輕歎氣,早知道就不管這些什麼王公貴族的死活,帶著花優跑了。但跑又能跑過嗎?胡仁有些懷疑,“刺客竟然擁有半神之體,這也太不可思異了!”半神是得到神認可的存在,竟然會有神認可的存在願意做刺客,這也太不可思異了!”胡仁心裏默默念叨著。

佘浩虜的劍在胡仁身前激起一層綠色的防護能量,綠色迅速被銀色撕開,純鉤破開防禦,勢若破竹,一泄而下。而與此同時,胡仁的手也掏開了他的胸膛,從他背後穿了出來。能量壓縮著,平靜中藏著無盡的危險,兩人都明白,隻要自己願意,對方的身體就會化成灰燼塵埃,永遠消失在宇宙中。一切已經不會再有變化。

“看來我的情報太不準確,國主竟然擁有地階修為,太不可思異了!”局麵已定,可以放心說點閑話了。佘浩虜不擔心變數,就算再有十把劍插進自己的身體,也不會產生任何變數。胡仁的手,比起十把心道階的劍,實在要強上數倍,就算胡仁現在就爆掉自己,結果也沒有兩樣。

“你的年紀不大,沒想到修為卻這麼可怕!”大局已定,胡仁說話也沒帶什麼火氣。

背後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的地點,不在背後,而是在佘浩虜的側麵,劍光流依然不緊不慢的在對方的身前旋轉,透過一米半的劍光流,佘浩虜看到了一個情理中卻又不願意看到的事實,對方手裏抓著一個人,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當然不會是別人,看著樸小俠被對手洞穿的左胸,佘浩虜莫名心痛。

“如果可以,我們似乎可以談談!”

陰冷的聲音雖然這麼說,但口氣間並沒有多少商量的餘地,反倒是威脅的口氣居多,佘浩虜苦笑了一下:“我們是刺客!”

是啊!我們是刺客,有時候人的身份就足以表明很多事,根本不需要多費口舌。刺客就是為了現在這種情況而生的人,所以哪來這種商量的餘地?就象在商言商,當然是利為第一,就象父子,當然是慈孝為第一;就象情人,當然以愛為第一……

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你現在還不肯動手,自然就表明了一些東西。”

是啊!這種分析當然也有一點道理,佘浩虜繼續自己的苦笑,生命到了現在,真不知道自己這是為了什麼。生下來就是修煉,修煉有了成就,就死去,這真莫名其妙。雖然以自己地道階的修為,還能尋找身體,借以避開輪回,更不會形神俱滅,但為什麼生存卻還是不得而知。牛馬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或者死,但它們似乎也並沒有多少煩惱,象有本書裏說的,隻有腦袋壞掉,才能活得更好?但人願意選擇象牛馬一樣的去生活嗎?或者說,如果牛馬有了和人同樣的意識,它們還能這樣生活嗎?

佘浩虜看了看南方的天空,這裏不如北方的遼闊,但卻自有它嫵媚的氣息,有書說,北人飽食終日,無所用心;南人群居終日,言不及義,真還是假呢?自己似乎沒機會證實了。冬天的天空並不高遠,多少有些壓抑,就象他現在的心情:“小俠,還活著嗎?”

“嗯,活著呢!”樸小俠艱難的給了他一個笑臉,長時間的心髒破損已經讓她元氣大傷。

“看看周圍的天地吧……”說了這話,佘浩虜解釋了一句:“這就是我遲遲沒有動手的原因。你以為我是想談條件,不過你答錯了。答錯了,當然就隻能承受答錯的結局!”

佘浩虜所以沒有施放劍體蘊含的能量,其實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佳麗為什麼還沒來。他已經做好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全力再施展一次劍光流,這裏的人將全部死去,他甚至還有機會救走樸小俠。雖然他是必死之局,但這樣做,總比白死要好。佘浩虜和樸小俠的對白,多少有些不倫不類,陰冷的聲音應該也在琢磨佘浩虜的意思,但他似乎也把握不住。

樸小俠此時的心理也十分矛盾,挾持自己的人,正是俠門隱伏在海帝國的領隊。這領隊的武力竟然達到地道階位,這是她也沒有想到的事。這事究竟意味著什麼?她也在苦苦思索,雖然這人從後麵的一劍沒有破壞鏡像儀,但後來這人卻伸手將鏡像儀捏碎了。當然,她對這件事已經無能為力,她也不需要為這事承擔任何責任。想了這麼長時間,她心裏還是沒有理出什麼頭緒,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是清楚的,那就是這次行動從一開始,其實就已經失敗,因為他們絕對被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