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才有建設性嘛!”聽了黃金龍的話,佘浩虜笑了起來。雖然低頭多少令秉性高傲的黃金龍覺得丟臉,但總比講大道理來得實際。“這樣吧,如果你們自己想到什麼好主意,我答應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提供幫助,你看怎麼樣?”
聽到佘浩虜的回複,黃金龍怒了:“什麼叫幫?你他媽本來就應該這麼做!”
佘浩虜想起以前的田大屋,他無意中揮了揮手,其實這完全沒必要,他隻要開放自己的意識,甚至連嘴都不要動,黃金龍就能感應到他的想法了:“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就做一個不負責任的人吧!因為我並不覺得,提供力所能及的方便,是我應該做的事!”
黃金龍本想認錯,但又覺得大不了輪回,這臉實在丟不起,如果它願意,那麼在九龍潭邊,它就完全可以偷生,它第一次可以為了不丟臉而丟命,那麼現在它也同樣能做到。但它那個時候擁有地道階位的能量,擁有自主輪回一次的資格,現在的它隻有被動輪回,和上一次的情況大大不同,身為高貴的龍族,如果輪回成一條狗甚至一條蛆蟲,那應該怎麼辦?黃金龍在想這些問題的時候,關閉了自己的意識,所以別人也不知道它的想法。當然,這些想法多多少少有些丟人,黃金龍也實在沒有讓別人知道的意思。
經過這次談話以後,佘浩虜的體內安靜了,又過了五天,離行刺的日期隻有十天了。他和樸小俠坐在房子的大堂內,沉浸在各自的修煉裏。“作為刺客,我們早就養成了置生死於度外的習慣;這種習慣讓我們在危險的情況下不會做失誤的判斷……”
小俠的話似乎是由遙遠的地方傳來,佘浩虜明白她的意思,因為這種談話其實已經進行過幾次了:“我不是秦舞陽!”佘浩虜淡然回答:“前天有府裏的家將來,說佳麗也到了安拉城,我想去見見她,雖然她可能並不想見我!”
“她怎麼會不想見你呢?她不想見你,會到安拉城來嗎?”對於佘浩虜的話,小俠有些不信。
“她想不想見我,我不敢肯定;但有一點我敢肯定,就算她討厭我,她也一定會來安拉城的!”
佘浩虜的話,樸小俠多少有些不明白,但她張了張嘴,終於還是沒有許多詢問,一番沉默之後,她選擇了不懂裝懂:“是啊是啊!”
對於樸小俠的“是啊是啊”,佘浩虜覺得很好笑,所以他立刻笑了起來:“什麼是啊是啊?是什麼?為什麼佳麗就算討厭我,也要到安拉城來?”這的確不是樸小俠能理解的,樸小俠此時全部身心所能感覺到的,就是佘浩虜態度的惡劣,和他這種惡劣態度在自己心裏引起的不安和憤怒。不安是因為她感到兩人之間似乎產生了裂縫,而產生這裂縫的原因,是因為他越走越遠,自己的腳步已經有些跟不上;兩人的差距帶來了裂縫。至於憤怒,樸小俠覺得他沒有權利對自己這麼惡劣!
見樸小俠不回答,佘浩虜也就不開口了。是啊,就算以前,自己也不會理解佳麗的這種行為,這種行為和愚蠢差不多,至少以前的自己會這麼想。但現在自己才明白,她完全可以這麼做,因為這是她清楚考慮後的選擇,對於她來說,她要這麼做,那麼這麼做的結果是一條死路。這並不是愚蠢,而且也不是責任,這是一種思想,做自己要做的事,想做的事,敢於堅持自己的所作所為。怎麼說明佳麗這麼選擇的原因,佘浩虜也不清楚,他所能說的,也就是這些意思。這是一種修煉的境界,就象釋迦曾經指天劃地的說:“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一樣。
佘浩虜繼續沉浸於自己的意境裏,在意境裏,各種yu望所化成的魔獸正伺機襲擊自己。其實進入心道以後,心道的修煉就是在意識中進行,麵對的就正是自己內心yu望所化成的魔獸。這些魔獸可能並不可怕,甚至……就象眼前的魔獸,她完全和小霞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臉上的招牌笑容也一模一樣,她現在正對著自己笑著。她身上的輕紗,遮掩不住身體的婀娜,而她身體的婀娜,正隨著她的輕笑,象春天的花枝般招展。肉的顏色,肉的yu望,肉的火焰。佘浩虜沒有壓抑這些情緒,如果他壓抑這些情緒,他就是逃避,而逃避的結果,就會使他的修煉落入下乘。他隻是注視著yu望在身體上引起的變化,並把這種變化化成狂暴的力量。
yu望的小霞正在身邊翩翩起舞,鼻子裏甚至傳來她的體香。佘浩虜注視著身體氣血的湧動,他將湧動的氣血,導引向右手的劍指;於是,他感受到破壞的衝動,感受到原始的野性,這種衝動和野性好象一匹枷鎖中的困獸,渾身充滿了破壞一切包括自己在內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