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色的鏤金雕窗,氤氳著檀香的嫋嫋清香,一位身著明黃色攢莽帝冠的男子靜坐於案幾之側,目光清邃深遠,讓人瞧見愈發覺得豐神雋永,飄逸若仙。
仿佛是思慮了良久,那名男子終於拿起朱筆,決然的在那灑金的卷上寫道“朕以幼年繼大位,曆一十又三載,今蠻夷之邦妄犯帝天,我大殷之民,必當並立禦敵,護我疆河。”
隨著這些字寫下,這位帝袍男子身上仿佛散發出無盡戰意,凜冽的雙眸中一抹曆色閃過,心思一動,剛剛所書的聖旨流光閃過,隨後消失。
“去把小皇子帶來。”那名男子說道,語氣中自帶了一股威嚴,不容抗拒。“是”,一聲低應回蕩在空曠的殿中,一旁的空間扭曲一下,便再無動靜。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殿門之外傳來輕快地腳步聲,隨著殿門的推開,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孩子跑進殿裏,歡快的撲向那名帝冠男子,喚道:“父皇,我剛剛跟郭伯伯練功呢,郭伯伯誇我進步快呢。”
“哈哈,我的澈兒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呢。”男子溫和笑道:“那澈兒想沒想父皇啊?”說著,男子抱起皇子,緩步走到窗邊,推開窗,眺望遠處重山,感慨道:“澈兒,你可知道當年我蘇家先祖為什麼要把這大隱寶殿建在這雲隱山上?”
“澈兒不知”
男子目光複雜的又望了一會,續道“當年我蘇家有一位先祖叫蘇璈,他拜得一位大能為師,學的了一門很強的心法,叫做引龍訣。這門法訣乃是修仙的無上心法,修習者可引得天地龍脈之氣聚於自身,甚至先祖曾說,如果修習到至高境界,可以抽龍化髓,凝魂聚魄,讓修士的體質媲美龍族。”
蘇澈聽得好奇,靈動的大眼睛一閃,便追問道:“那跟雲隱山有什麼關聯啊?”
男子向著蘇澈寵溺一笑,複而再次看向雲隱山連綿萬裏的山脈,話語中似乎帶了一絲讚歎;“因為這雲隱山便是我大殷朝最大的龍脈,而且不隻是一條,是兩條。”
“皇上”一句飄渺低啞的稱呼,似乎在暗示著男子不要繼續說下去。
並沒有在意這虛無中傳音的勸說,蘇澈自然也沒辦法聽到這傳音之術,男子繼續向蘇澈講到:“澈兒,你想不想成為仙人?”
“想。”
男子唇角微揚,似乎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與此同時,在另一處空間裏,兩位老者盤膝而坐,兩人皆是衣袍尊榮,身形凝望處竟隱隱有金龍盤踞,其中一個老者輕歎口氣,道:“這次靖兒的決定,隻怕是有點心急了。”
“四百年了,當初的事,本就是我們理虧,前人欠得債,總是得由我們來還的。澈兒是唯一一個能讓卦象有所反應的,即使是前路迷茫,我們也不得不賭,若是賭贏了,那慕容華也終究隻能是蠻夷之人,若是輸了,就當是用我大殷朝的江山來給澈兒場造化,是福是禍,便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