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實在荒唐,我以為父皇定會處置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然而父皇見了董韌之後,竟說理解劉家姑娘的心思,讓她解除了婚約。劉家那位至今未嫁的老姑娘,想必你也聽說過。」

周輕輕還真的聽說過,快三十歲了還嚷嚷著要等董韌長大的瘋姑娘,是京城內許多人的茶餘飯後的笑料談資。

「太子當時氣得咬牙切齒,來我宮裏堵住了董韌,質問他給劉嫻下了什麼蠱。當時董韌扯了扯嘴角,不屑道,[膚淺的女人,也配讓我放在眼裏?]」

周輕輕腦補了一下那個神情和語氣,腳趾頭開始抽搐。

「拽成這樣,太子沒把他打殘?」

陳寄朝神色陰鬱,朝周輕輕看過來,道:「本王也是這樣想的!然而當時,太子聽到他的話,竟然一言不發地走了,事後我去問他,他竟說:[董韌小小年紀通身就有如此氣派,竟讓我有一瞬間的戰栗,此人絕非池中之物,不可小覷。]」

周輕輕:「傻*東西什麼玩意,草!」

陳寄朝:?

周輕輕:「我說的是一種名字較長的植物。」

陳寄朝:?

周輕輕連忙轉移話題,說:「那跟這座地牢有什麼關係?」

陳寄朝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本王出宮建府,父皇也讓他常年督促本王學習。十多年來,每每有人宴請本王,都交代要帶上董韌,每個可以展示京城公子才華武功的場合,都是董韌一枝獨秀。隻要他一出現,旁人都驚嘆連連,贊不絕口。本王印象最深的是,三年前,本王生辰那日,一陣風將董韌的手帕吹到了一位姑娘手中,那位姑娘含羞帶怯地把手帕還給他,他轉手就把手帕丟地上用腳碾壓,說[女人,不要碰我的東西,髒]。

「我呸!」周輕輕怒了,說,「手帕不是自己飛過去的嗎,邏輯呢?智商呢?」

「這位姑娘當下傷心到昏厥,旁人竟說[董大人魅力無邊],[潔身自好],[那個女人不知廉恥]。」

陳寄朝似乎沒想到周輕輕能與他同仇敵愾,感慨道:「輕輕,這麼多年了,終於有人跟我一樣覺得董韌不正常了。」

他紅了眼眶,握住周輕輕的肩膀,激動地說:「十多年了,本王每一天都因為自己不是傻*玩意而跟他們格格不入,你真是本王的知己啊!」

周輕輕:……罵人的話學得真快。

「後來呢?」雖然跟董韌相關的故事都很尷尬惡心,但周輕輕還是很好奇陳寄朝一個王爺,為什麼會被摧殘至此,甚至進入了地牢。

「後來,本王一怒之下命人將董韌拖下去打了一頓,托人將那位昏厥的姑娘送回府好好安置。事情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京城上下流傳著,說本王對那位姑娘情根深種,但是她對董韌一見鍾情,本王是遷怒於他。就連已經登基為王的太子,也把本王宣進宮,大罵我[心胸狹隘,難當大任]。過去門庭若市的王府,現在你也看到了,我的侍衛經常在門口抓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