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角含淚,大聲控訴他:
「你就是一個想掌控她人生的壞蛋!」
我不會因為宋詞帶給我的一切而自卑敏感,因為我們,從來屬於彼此。
許諾彎腰將蔣涵扶起,她笑著抹去蔣涵流下的眼淚,牽上她柔軟的雙手:
「我們屬於自己,所以在這一點上,我永遠感謝我丈夫的包容。」
事情到這裏開始結束,因為所有人開始一致對外。
從古至今,家暴男永遠不會得到諒解與支持。
最終的結果以趙礫的道歉結束,節目錄到尾聲,我想,蔣涵已經有了她的答案。
10.
晚飯過後,所有人都開始了錄製的最後一項,情侶的七問七答。
我和宋詞並肩而坐,對麵是承受了一天變故但仍然堅守崗位的主持人。
主持人笑臉瞇瞇的問我們:
「唐詩找不到重點這事,是誰先發現的?」
鏡頭下,我努力微笑保持儀態,袖下的手卻擰著宋詞的小臂。
宋詞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對著鏡頭道:
「我們詩詩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可能搞不清重點?」
我:「……」
網友:「……」
「這貨是忘了自己為什麼來了嗎?」
「笑死了,主持人:眼睛瞪的像銅鈴…」
「每日一問,不是說他們離婚了嗎?」
「樓上的,他們的 CP 粉已經改名叫嘴硬了,哈哈哈哈哈」
關於我搞不清重點這件事,第一個發現的人是我的初中老師。
那是在第一次模擬考之後,夏日的風混著蟬鳴徐徐吹向教室裏的我們。
我們記下一個又一個筆記,以應對接下來的第二次模擬考試。
語文老師是一個文縐縐的青年,他的頭好像有些小,要不然眼鏡怎麼總是滑倒鼻尖處?
他講著李商隱的《無題》,詩文念的振振有聲。
那時我坐在第一排,聽見他說: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哎,畫重點,下一句…」
聽起來沒有問題,於是我在語文老師的目光下,用記號筆在「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處畫了個自認為完美的五角星。
隔天,這位文鄒鄒的青年出現在了我的家裏。
那時我和宋詞正在蕩秋千,屋內的交談聲很快吸引了我們的注意:
「唐詩媽媽,我很疑惑唐詩同學為什麼語文成績很差,這次的模擬考甚至剛過及格線,後來我發現,是因為唐詩同學抓不住重點…」
我媽媽本來低頭聽著,沒等老師說完,她猛然抬起頭,眼中滿是贊賞,於是我們聽到我媽媽說:
「什麼?!我們詩詩語文竟然及格了?!」
「………」
語文老師:「在唐詩同學的爸爸回來之前我是不會再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