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也在我娘的意料之內。
所以才有那道「超綱題」。
我說:「如你所願。我這裏有條路給你走,你願不願意冒險試一試?」
裴若雪問我:「你不恨我嗎?」
我搖搖頭:「不大喜歡你而已,談不上恨。」
裴若雪又問:「那我的孩子呢?」
我反問:「你想要他嗎?」
裴若雪一愣。
我耐心解釋:「在我們南疆,雖然很喜歡新生兒,但以母親的性命和意願為重。」
她咬了咬牙:「我還沒想好。」
我表示理解。
裴若雪跪拜我:「多謝王妃賜我一條生路。」
我說不必。
「這是你自己掙來的。』
34
那天晚上我睡得挺舒服。
冉淩把我挖起來:「你那個神獸呢?」
我莫名其妙地爬起來:「我借給裴若雪了。」
冉淩愣了一下:「這麼大方?」
「是借又不是送。」
說完我就想回去睡,又被他挖了起來。
我煩得往後打:「你別鬧,我好累。你都不知道我上京這段時間都沒睡好。」
冉淩突然開始發癲。
他把我的耳朵提起來嘟囔。
「你理我一下。」
我:「……」
「靈蘊,你人生地不熟地來到京城,我沒陪你,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我裝死,還打了兩個呼嚕給他聽。
他說:「我準備好造反了。」
我:「啊?什麼?」
他絲滑地翻身準備睡覺。
我起來扒拉他:「醒醒,展開說說。」
他沉浸地開始打呼嚕。
直到我憤怒地扯了他幾下。
35
我開始帶著裴若雪赴宴了。
還是湖寧公主府,還是那些貴女。
說是賞菊宴。
湖寧公主府的花園布置得極其繁麗,真真是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比花更美的是花叢中的貴女。
一個個衣香鬢影,儼然不知人間愁滋味。
這陣仗太大。
從我剛入京,我知道那時候她們擺這大陣,是等著我這從南疆來的野人出醜。
至於裴若雪,她連列席的資格都沒有,隻能做凈房女婢嘴裏的談資。
出門之前裴若雪問我是不是要精心裝扮。
我說不用,我摳門。
她有些擔心,我讓她隻管放心。
今時不同往日,冉淩日夜忙碌,總不是白忙。
我看看是誰敢沒眼色。
今日,跟在我身後,我還是剛進京時的那身。
裴若雪按照她自己喜歡的樣子打扮,可能也是最近被王、謝二女打得狠了,她們也不許她打扮,所以今天她在頭上戴了一朵大紅花。
我覺得不太好看,但是尊重她的選擇。
可她戴花的時候挺果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