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讓瑾淵痛苦!”猛然坐起身子,掀開被子便要下床。誰知一陣清風掠過,一個形同鬼魅般的身子已經落到了跟前,銀鈴般的聲音散布在空氣中。
“主上如此待你,你竟然恩將仇報!”抬眼望去,黑暗裏,一抹淡黃色身影走向月光處。
“誰?!”直覺告訴我,此人來者不善!
女子慢慢走到月光下,那張清秀的臉漸漸浮現,仔細一瞧,有些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來哪裏見過她。那眼睛,那輪廓……
鋥——
明晃晃的劍已經停在眼前,隻要我動一下,便刺入皮肉。見她眉色輕挑,滿臉的怨憤。“你這女人,不知好歹!”
上下打量她,真是越看越熟悉,可惜,就是想不起來。見她這麼恨我,自然是明白所為何事。“姑娘,你我無怨無仇,何必如此?”
“哼!”女子指尖一動,銳利的劍鋒已經抵在喉嚨,那尖銳的感覺,刺激著全身的觸感,“你有心害主上,我身為下屬,怎麼與你無仇!你休要巧言令色!”
僵持了一會,看這女子的架勢,無非是想嚇唬嚇唬我,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道:“我不是害他!”
“你要去通風報信還不是害人!罷了,既然閣主舍不得殺你,便讓我親自動手,這樣你這女人才不會壞了主上的大事,閣主也不必再勞神苦思!”說罷,劍鋒芒露,眼瞅著就要戳入皮肉,我卻依舊麵不改色,果然,那一刻女子停下了手。
不解道:“你不怕死嗎?”
“怕!”對上她的眼睛,平靜的回答,“比任何人都來的怕,可是……我死沒關係,隻要我在乎的人沒事就好!”
女子蹙眉凝視。此人麵對死也不怕,卻口口聲聲說怕了,真讓人想不通。看著女子麵露疑惑,便知道她難以理解,索性說白了。“我不是要害祈瑾麟,而是他所做的,會害到我在乎的人。你放心,若是我保住我在乎的那個人,自然不會害了你的主上。若是威脅到他,我便用我的命換他,如此,可順你意了?”
“你!……”女子瞪大眼睛,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竟然選擇一命換一命,這個女人是瘋了不成?女子後退一步,皎潔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稱托的跟月光仙子一般。
“我說不過你!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好自為之!若是你敢害主上,我便要你不得好死!”我微微點頭,隨著清風一掃,剛剛還站著的人,此刻已經不知所蹤。沒敢遲疑,直接朝著屋外走去。
一路上,出奇的靜,也沒有巡視的人,大家都好像有些奇怪。一種強烈的不安感縈繞上心頭。門就在前麵了,差幾步路了,手搭上門栓準備打開,忽而……
“連道別都沒有嗎?”看到他布滿血絲的眼睛,似乎是痛哭一場又失眠了。
“我……”不知道話從何處說起,一個字出口,就語塞了,幹咽了口口水,就這麼看著他。
“若是想走,便走吧!”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隻有說不清的痛。
“你……保重!”再也不願意留著,直接奪門而出。祈瑾麟怔怔的看著她的背影離去,門大開,風就這麼溜了進來,吹起了他的發絲。
身後的人形同鬼魅的出現,恭敬道:“主上當真願意放她走嗎?”
祈瑾麟冷笑著,“強留著她,隻會讓她痛苦,她痛苦,我的心更痛。她早晚都會回來,何必逼得這麼緊。半年的籌劃,不會因為她而改變的,你放心吧!”
蕪顏抿了抿嘴,低著頭答:“屬下明白!”
她何曾不明白主上的心思,隻是,她不願意明說,主上更不願意把心中的痛全部說出來。而那個女人,知道的,也就那麼一點點,若是今後,她知道主上為她所做的,她還舍得像今日這般決絕離去嗎?
“主上!”憑空而出的淡黃色身影,一臉不悅,撅著小嘴憤憤的看著祈瑾麟。
“書思…你怎麼來了?”祈瑾麟頗為感到驚奇。書思怎麼會在這裏?
書思看了眼蕪顏,而那大開的門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怒道:“主上你真讓她走了?”
“書思!”蕪顏冷斥道。
“閣主!這女人放不得!”書思強烈的感情難以壓製,更是對兩位主子的行為感到不惑,“放了她,豈不是要把計劃推後兩個月嗎?主上,您忍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等著三日後早朝,能實現您的宏圖大誌,為什麼要為了一個女人……”
“夜深了!都回去睡吧!”祈瑾麟打斷了她的話,直接走開,書思愕然,難以置信的看著曾經她一度敬重的男子,如今為了愛這個字,舍棄了一切……
“啪啪啪!”半夜的敲門聲,讓整個永靖王府的人都醒來了,陳管家匆匆披了件衣服,跑到大門前問道:“半夜三更的,誰呀?”
“陳伯!是我,文初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