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我知道希望我們的故事後人都能知曉。”他的願望,如此簡單而已。看著他握住我的手,說著發誓般的話,那刻所有的高牆在這一刻都被粉碎。
“如果我說,這本書寫完的時候,我會消失……”
“那便毀了它!”沒等我講完,他早已斬釘截鐵的把後果說了出來,驚愕的看著他,他卻在此刻笑了,笑得那麼溫和。“如果它讓月離我而去,我便毀了它!”
“瑾淵……”剛剛叫到他的名字,他就把【南齊秘史】往桌角扔去。那滿臉的決絕,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莞爾一笑,道:“看來你真的在乎我!”
那麼嘲弄的一句,讓祁瑾淵身子僵住,轉而好像想明白了什麼。抱住她的腰肢,懲罰性的說道:“你竟然戲弄我!”
嘻嘻的笑聲蕩開,一點他的鼻尖,得逞的說道:“誰叫你如此在意我!”
他愣神的看著我的手指,噗哧笑開。可是那本書,卻一直留在我的眼中,揮之不去。這大概就是老天之所以讓我來的原因。當時我沒看完那本書,也不知道那本書講的是什麼,如今這本書就在眼前,而祁瑾淵告訴我,是關於我們的故事,那麼……這就是為什麼我倆的命運會交織的原因了。
燭光晃動,他躺在床上,猶如純淨的孩子般脫塵的入眠。憑借著微弱的光芒,拿起桌角的書本,將燭台放好,抬頭看了那床一眼,選擇翻開了第一頁。
“夏至過後,雨後清新,獨自一人漫步於禦花園內,習得新曲。忽聞尖銳的聲音揚起,回頭……”全是過往的點點滴滴,“……於驪山隱居,桃花漫天,住屋一間,求簽一架,贈予月,換得美人一……”竟然是個斷句。
再抬頭時,床上的人翻了個身。慌亂的把書本合上,再放回原地。熄了燭火。走到床邊,他還是靜靜的睡著。
瑾淵,若是有天,我真的迫不得已離開你了,你該如何……我還以為這輩子都會陪伴著你,卻沒有想到,到頭來始作俑者竟然是我們自己。老天會捉弄人,給了我們相遇的機會,讓我們彼此動心,卻曆經磨難。
撫上他的臉,從眉頭,到鼻尖,再到嘴唇。如此熟悉的臉,讓人不願離開。就算真的不能有以後,還是能夠化作淚,伴隨你流。瑾淵,我們說過要一起到白頭,那就讓我們彼此固執的看著愛,然後守著對方。
時間慢慢的過去,京都那頭不知道為何,已經斷了一個月的消息。眨眼間,在驪山我們竟然生活了整整五個月。這五個月靜謐的讓人貪戀,都舍不得離開彼此。
每日,他牽著我的手走到山林裏,然後看著他給我抓野兔。而那本南齊秘史,他也遵從我的話,不再書寫。每每風吹起它的書頁,祁瑾淵都會快步的走過去壓住,那眉頭之間的擔憂,映入眼簾。
笑著牽起他的手朝著屋外走去。如今已經是深冬。山裏早就白雪皚皚。昨夜更是下了一整晚的雪。一日醒來,屋子裏竟然多了許多過冬衣物。他不說,我更是知道是他買的。如今鴿子也不能再送信來了,隻好靜靜的貪婪的享受著無憂無慮的日子。
“再過幾日,就到了半年之約了。”
祁瑾淵收緊手,抵著她的額頭,笑著應諾:“嗯,我知道。”這是在提醒著他放手。明知道他真的放心不下外麵的事物,卻還是生生的逼著他放手。先前是我固執的要介入其他事,可時至今日,當那本書出現的時候,自私早已經包裹了我。
“就我們兩個人。”
“嗯”他回應著我,就是為了安我的心,“月,到了明年春天,我們便像民間夫妻那般,我娶你。”
熱淚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湧了出來。依偎著他的手也抱緊他,“嗯。”這大概是我們真正的日子吧!坐在屋子裏,看著窗外的山上,還有院子裏的桃枝都覆蓋上白雪,就我倆還在享受著這天地間最溫暖的感情。
突然,感覺胸口悶悶的,猛然一陣幹嘔,吸引了他的注意。
“月,怎麼了?”又是一陣幹嘔。看著他慌亂的模樣,我多麼想說一句沒事。可是“沒……”剛剛出口,又是一陣幹嘔。嚇得他立馬搭上我的手把脈。
強勁有力的脈搏衝擊著他的心。“我怎麼了?”他那難以置信的神情,讓人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