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地上,周圍是戰鬥肆掠過後的狼藉,東倒西歪的參天大樹,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坑窪布滿整個空地,露出地下略微暗黑的泥土。
空地站著一個高近三十米的像猩猩一樣的凶獸,凶獸的那比人還大的拳頭正砸向地麵,拳頭之下是一個閉著眼眸的少年,少年左手握著一把比自己還高的門板刀,右手空空如也,拳頭襲來的勁風讓少年的銀色衣袍獵獵著響。
以少年為中心,腳下的腐敗樹葉樹枝狂亂的飛舞著,這是一副非常詭異的畫麵,一個高三十米的凶獸一個碩大的拳頭全力轟擊向一個隻有七尺高的少年,少年緊閉著眼眸沒有一絲反抗的意思,但是時間好似停止空間好似靜止似的,那碩大的拳頭離少年的頭隻有不到一尺的距離,但是就是這一尺的距離卻好似天塹一般難以逾越。
此時一個全身白衣白發的老人正站在猩蒙凶獸王肩上,淡淡的撇了一眼依舊閉眼等死的少年,少年自然是天奇了,微微歎息一聲,然後就這樣突兀的消失了,就像來時那樣無聲無息。
轟
時間開始流轉,空間不再是靜止了,但是猩蒙凶獸王卻忽然仰天倒去,最後一聲轟鳴聲響起,天奇睜開眼睛沒有去看猩蒙凶獸王,而是看上山巔處,那裏有一位孤立的老頭,老頭的實力他不知道,但是老頭對自己最好,他卻是能感覺到的,隻是他一直不喜歡老頭看他的那種眼神,怎麼說呢,反正他覺得那是最猥瑣的眼神就是了,他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但是他卻也是一位男子漢啊,你那樣的眼神叫人情何以堪。
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倒下的猩蒙凶獸王,然後走過去從下肋抽出那把細長的長劍,然後將長劍與門板刀合在一起兩手一個切拉,隻見那把細長的長劍卻不見蹤影了,搖了搖頭拖著受傷的身體,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山巔。
自從猩蒙凶獸王倒下後,整個山林中突然安靜下來,猶如死寂一般,連一隻鳥鳴蟲叫聲都沒有。
已經習慣的天奇緩緩來到山巔,山巔是一個平台,大小隻有方圓兩裏的不規則圓台,靠近天奇上來的地方有一個簡單的木屋,木屋前有一個石桌與兩個石墩,靠近木屋的石墩上坐著一個白衣白發的老人,老人沒有因為天奇的到來而轉動一下,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麵那漆黑的天空,山巔上有點微弱的寒風吹來,白衣老人衣服微微波動著。
天奇愣愣的看了一眼白衣老人,老人的氣質是如此的出塵,好似神仙似得。回過神來天奇卻沒有向著白衣老人走去,而是向著木屋對麵的一個小湖泊走去。
湖泊很小,隻有兩仗方圓,天奇默默的脫掉外麵的銀色長袍,將門板刀丟在一旁,整個地麵卻是微微一顫,顯示著三千斤還是非常有重量的,將門板刀丟下後天奇整個人感覺有點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門板刀然後穿著個褲衩就跳進了小湖泊中。
將眼眸閉上然後開始慢慢調息,體內的傷在以可觀的速度恢複著,漸漸將身體放鬆,慢慢的呼吸不再像剛上來時那麼沉重開始變得平息起來。
時間在一個白衣老人注視著遠處的漆黑夜空和一個在小湖泊中療傷的少年這樣安靜的環境中過去,時間過去半小時後,少年感覺體內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就走出了小湖泊,依然默默的將衣服穿上然後撿起旁邊的門板刀背在背後,緩慢的呼吸了幾下然後走到另外一個空著的石墩坐下。
一老一少就這樣默契的注視著遠方的漆黑夜空,誰都沒有說話,好似怕打擾這份寧靜似得。
也許一小時也許一刻鍾,遠方那漆黑的夜空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光點,光點迅速蔓延著,然後將漆黑的天空慢慢吞噬著,遠方的天空越來越亮,兩人就這樣看著遠方的黑白天空。
老人歎息一聲,少年也歎息一聲,隻是兩人的歎息略微不同而已。
老人是略帶可惜的歎息,而少年卻是帶著解脫般的歎息。
天空很快就有漆黑變得明亮起來,天空沒有太陽也沒有雲,就這樣雪白一塊將整個大地籠罩著,單調的天空依然讓天奇愣了愣,雖然每次都隻能看到這單調的天空就像夜晚隻有漆黑一片一樣,讓人感覺白是白但是卻心裏微微的不舒服。
“感覺怎麼樣?”白衣老人開口道,目光卻依然看著遠方的天空,那裏好似有什麼能吸引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