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石在餐廳裏等著，他負責指揮上菜擺酒。
肖燦領著張娜進了餐廳包間。
現在，張娜已經摘下眼鏡。
肖燦麵帶微笑，要給倆人相互介紹。
牛小石、張娜四目相對，同時怔住，都張著口。
肖燦先是疑惑，繼而驚訝：“難道你們倆認識？！”
餐桌上的菜沒動一筷子。
肖燦冷著臉說：“既然你們倆是老相識，你們先聊著，我先出去了。”
肖燦轉身快步走出包間，留下一屋子的尷尬。
牛小石說：“沒想到是你。你改名叫張娜了？”
張純純說：“我在殯儀館叫張純純，在外麵叫張娜，方便區分開工作和生活。我怎麼就沒多問一句表姐，跟我相親的小夥子姓甚名誰，光說人怎樣地好。要知道是你，我打死不來。這不是老天爺在捉弄人嘛？！”
牛小石說：“地球真小，我們又見麵了。”
張純純說：“你從拘留所出來，跟著一個女人走了，就再也沒你的音訊。你是什麼時候來的農莊？”
牛小石說：“轉了一大圈，就來這兒了。所說所曆，一言難盡。”
張純純說：“你的心真狠。我找遍了南京城，就是找不著你。後來就死心了。要知道，你因車禍失憶了，那也是一種病，我多擔心啊！”
張純純放聲大哭。
牛小石遞過去幾張餐巾紙。張純純不接，用手抹眼淚。
牛小石呆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張純純哭了一小會兒，情緒恢複了平靜，臉上擠出一絲笑來：“要說我們無緣，為何今日重逢？要說我們有緣，總是擦肩而過。”
牛小石說：“我一直是失憶的狀態，我真的想不起來，我們在一起談過戀愛。”
張純純說：“所以你毫無愧疚。”
牛小石說：“也不是的。我喜歡你，這是真的。我車禍住院時，你照顧我，我還記得。”
張純純說：“你是喜歡她吧，剛才那個漂亮女人。”
牛小石被張純純的話噎住，下意識地朝門外張望了一下。
張純純說：“好了，我該走了。我會跟我表她姐說，謝謝你們的盛情款待。”
張純純起了身，拎起包包，走出餐廳包間。
牛小石說：“不管怎麼樣，我們做個朋友總可以的吧？”
張純純：“什麼時候，你把自己都摘幹淨了，你再來找我說這個話。”
在農莊，張純純呆了前後不到半個鍾頭，開著她那輛白色沃爾夫，消失在牛小石的目光裏。
農莊裏的員工們議論紛紛。基本結論是，那個姑娘沒看上牛小石，大夥兒忙碌大半天，都打水漂兒了。有人說，牛小石跟肖燦那關係，人家姑娘的眼神好著哩，咋能一眼看不穿？有人說，肯定是肖燦“耍陽謀”，明著大張旗鼓地歡迎人家，暗地裏讓人家撲了個空。更有人說，農莊裏有牛小石、肖燦這兩個大神，還不經常有好戲看，魯政被趕走了，趙大姐也走了，都跟他倆有關係。
這些話，直接說到牛小石的臉上。
一連幾天，宋竹沒有回農莊。一些閑言碎語，更加變本加厲。有人直接問牛小石，你小子是不是看上肖燦有錢啊，想當木耳的後爹，人家親爹往哪兒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