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窗外的一輪明月,似乎在偷窺他,笑他黔驢技窮。
牛小石設想著對付趙大姐的幾個招法。一、跟她討價還價,給她一半的錢,自此太平無事;二、肖燦負責把趙大姐引到僻靜處,牛小石下黑手,打一悶棍,教訓一頓,讓她閉嘴;三、老老實實在宋竹麵前承認倆人的關係,求得她的包容,反告趙大姐禦狀,使宋竹看清其惡劣品質,將她打發走人。他想來想去,不外乎是這些。畢竟,趙大姐不是階級敵人,屬於人民內部矛盾。
第二天,一切如常。
特別是肖燦,看趙大姐在切蘿卜,晾曬蘿卜幹,便帶著木耳湊了過去,幫這幫那,與趙大姐有說有笑,像沒事人似的。還看見她一個勁地讓木耳親趙大姐的臉,抱起木耳往趙大姐的懷裏塞。
趙大姐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物件,是一個吊著小狗熊的鑰匙串,在木耳的眼前故意晃了晃,要送給她。
肖燦對木耳說,還不趕快謝謝趙阿姨。木耳拿過鑰匙串,看都沒有看,扔在了地上。肖燦在木耳的屁股上打了幾下,說趙阿姨對你多好啊,你不能這樣耍小性子,大人是不喜歡的。木耳哭開了,很傷心的樣子。
牛小石悄悄地看過去,隻覺得肖燦在跟她套近乎,走的還是一條和為貴的路線。畢竟,她是想在農莊多住些日子,目的也很單純,節外生枝總歸不是件好事。
第三天,是端午節。宋竹吩咐下去,農莊歇業一天,大夥兒中午吃個熱鬧飯。
到了中午,宋竹、牛小石、肖燦母女等十來個人圍成一桌。對桌子上自產自烹的各類菜肴讚不絕口,用手機狂拍,發在朋友圈。
趙大姐依然角色定位準確,圍著餐桌忙前忙後,像個稱職的中年女仆。
牛小石腦海裏甚至浮現中世紀歐洲、上海、菲律賓女傭的形象。她那勤勉與低調勁兒,騙過了宋竹的眼睛,宋竹一把拉住她,讓她坐下來一塊吃。
趙大姐扭捏幾下,順從地坐下了。她的話也不多,隻顧吃菜喝酒。
不大一會兒,宋竹說自己吃飽了,要去畫室呆一會兒,有一副畫要修改一下。
眾人也沒強留宋竹,都明白這是老板的禦人策略,是給大家留個自由發揮空間。
宋竹一走,趙大姐頓時活躍起來。仿佛她是老板第二,迅速挑起酒場戰火。她咋咋唬唬的,唾沫星子亂濺。
肖燦說自己要帶木耳,不能喝酒。牛小石找不到借口,隻能硬著皮頭上。廚房、餐廳的幾位同仁,則表現各異。總之,大家的情緒被調動起來。
肖燦坐在趙大姐的身旁。她不時地給她夾菜、倒酒,主動地跟她沒話找話。
要不了多久,大家都喝暈乎了。
牛小石注意到,肖燦起了下身,拿起趙大姐的杯子,去餐廳角落的碗筷櫃上,倒了一杯茶水。然後,返回到餐桌邊,把茶水遞給趙大姐:“姐,喝些茶水,解一解酒。”
趙大姐接過杯子,放在餐桌上。
差不多的時候,肖燦帶著木耳走了。
推杯換盞在繼續。不時地掀起一個小高潮。
不知什麼時候,趙大姐的茶水杯子空了。
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趙大姐不再喝酒,搖晃著身體,先是走到一個老廚師跟前,抱著他親了一口,接著,又一把拖住一個管水電的小夥子,把手伸到了人家的褲襠裏,嘴裏念念有詞,眼神裏透出淫邪。
有人驚呼:“趙大姐準是喝多了,老母豬發情了!”
這不,趙大姐把目光投向了牛小石:“哈哈,牛小石的兩個小酒窩,真是饞死個人。來,讓我摸一摸,揉一揉,裏麵準能掏出五兩蜜糖兒。”
趙大姐邊說邊朝著牛小石走去。椅子的腿拌了她一下,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穩了穩身子,走近了牛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