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下人送來糧油物品。
小梅打開麵袋,發現麵裏很多肉蟲,立刻叫顧豔陽過去看。
顧豔陽盯著生了蟲子的麵粉,再想到那些發黑發黃的菜葉子,頓時有些明白了。
這是有人存心搞鬼,想刁難花瑞慶。
想想整個花府,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也隻有花瑞平了。
為啥沒把他娘二夫人算上,顧豔陽琢磨一下,二夫人曾經是大夫人的貼身丫鬟,總要念念舊,再說,她現在已經是一家之主,就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讓人說她小肚雞腸。
換句話說,顧豔陽覺得二夫人應該比她這個兒子聰明。
她沉吟一下,叮囑小梅:“暫時不要告訴大少爺。”
“為什麼啊,明月姐,這分明是刁難我們,告訴大少爺讓他去找老爺評評理去。”小梅不解問道。
顧豔陽微微歎口氣,花瑞慶與世無爭,連身邊的小丫頭都這麼單純。
花老爺生病了,花瑞慶去看過他兩次,被二夫人找借口攔著,屋都沒給進,因為這些去煩花老爺,到二夫人那可能就有的話說了。
或許二夫人也不是不知道花瑞平的小動作,這麼縱容就等著找花瑞慶的錯呢。
“這也不叫什麼事,我們自個能應付,就別惹大少爺心煩了,免得二夫人那邊再為難大少爺。”
小梅現在最崇拜顧豔陽,她會說很多故事,還會吟詩作畫,為人又可親又溫柔,還把她當妹妹看待,所以,顧豔陽說什麼她都聽。
午後,花瑞慶回房午睡去了。
顧豔陽趴在桌前塗塗畫畫,腦子裏卻在思索該怎麼辦。
這會糧油物品給次等品,等到冬天,怕是連柴火都給短少了,花瑞慶冬天怕冷,若是柴火不足,他就會察覺了。
可到了那會,怕花瑞慶去找也沒用了。
而她呢,當然不能挑撥花瑞慶和二夫人花瑞平為敵,她可不想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再說花老爺因為娶她的事,很難不生花瑞慶的氣,會幫花瑞慶才怪。
他不幫,花瑞慶在花府可真的就隻剩下被欺負的份了。
哎呀,要發動她的二十一世紀現代人的頭腦,想出一個好法子才行。
一片榆錢葉掉下來,落在她眼前,她盯著葉子,突然眼前一亮。
自給自足不就可以萬事不求人了。
這院子雖說不大,可足夠她們種菜養雞。
傍晚,顧豔陽讓小梅悄悄去找何大嬸要一些菜種,先試著種菜,等菜地成功後再養雞。
何大嬸相公是花府花農,弄些菜種和工具應該不難。
顧豔陽還再三強調讓小梅請何大嬸保密,暫時不能讓外人知道。
“明月姐,東西拿來了,我們也不會種啊?”
小梅指著菜種和鋤頭說。
顧豔陽胸有成竹笑著說:“我會。”
前世裏殯儀館後麵是山,山腳下有菜地,中午休息回家來回要一個小時,她索性就在辦公室簡單吃點,剩下時間就跑到菜地去看菜農種菜,一年下來,也學會種菜了。
當然她告訴小梅是在顧府沒落後學會的,惹得小梅唏噓不止。
……
花瑞慶醒來,就聽到院子裏有輕微響動,穿戴好出來一看,見顧豔陽和小梅拿著鋤頭在玩地,嚇一跳。
“一大早,你們在挖什麼?”
“大少爺,明月姐說閑的難受,讓我問何大嬸要了菜種學種菜。”
小梅回花瑞慶的話,自然是顧豔陽叮囑過的。
“明月,閑著不是挺好的嗎,可以喝喝茶聊聊天,再不行看看書,幹嘛非要種菜呢?”花瑞慶不解看向顧豔陽。
她把衣裙塞在腰間,露出白色裏褲,衣袖也挽起來,露出藕白的胳膊,看的他臉紅耳赤。
“明月,你這樣……”
顧豔陽詫異抬頭,看花瑞慶臉紅脖子粗,眼睛慌亂四處看就是不看她,但又分明說的是她,奇怪低頭看自己到底怎麼了,低頭看,才明白花瑞慶的意思。
“這樣幹活方便。”
花瑞慶唔了一聲,低頭快速走去屋裏。
比這更驚世之舉她就做過,卷個衣袖有什麼,顧豔陽不在意笑笑,繼續揮汗如雨,不一會就搞好一小塊試驗田了。
先在試驗田裏種菜,如果長勢很好,就再擴大,用事實說話,才能讓小梅和花瑞慶都信服。
“今天先這樣,傍晚再澆一遍水就好了,明早起來撒菜種。”顧豔陽抬手,抹去額頭的汗。
這古人的服裝可真是繁瑣,裏三層外三層,如果不是怕嚇著花瑞慶和小梅,她早就隻穿著裏衣裏褲幹活了。
“幹嗎不現在撒種子?”小梅仰著被熱的紅撲撲的小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