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外表冷漠的人,內心就越是脆弱,因為他們隻會把自己最本真的一麵展現給幾個自己最信任的人看,在其他人麵前,冷漠是他們的保護色,是他們脆弱的內心的最穩妥的防線。
陸昕月也是一樣,她社恐,不敢在外人麵前表現自己,但越是這樣她就越需要包裝自己,用冰冷來掩飾與陌生人交往時的忐忑不安,這是她在學生會工作兩年的不二法門。
而就是這樣的陸昕月,她想要的不是另一半有多優秀,恰恰相反,她想要的是那種好朋友能夠帶給她的溫柔和安全感,讓她能夠放心地做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女孩。
說起陸昕月的社恐,在小學的時候,陸昕月還是個大姐大,每天帶著小區裏的小孩子跑來跑去,每次玩遊戲她都是帶頭的那個。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由於外表與身材出眾,加上自身成績優異,初中高中階段陸昕月身邊從來不缺乏朋友,但問題就在於許多人的社交動機不純,有些男生刻意地接近陸昕月,想通過一些甜言蜜語哄騙陸昕月成為他們的男朋友,但陸昕月顯然並沒有那麼傻,而有幾個男生眼看自己追不上,就想著毀掉陸昕月,在私底下給陸昕月造謠。
還有不少人把陸昕月當成自己身份地位的象征,認為能跟陸昕月成為朋友就似乎是一種無形的名片。久而久之,陸昕月發現自己身邊根本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盡管身為老師的父母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第一時間找到了班主任嚴肅申明了這件事,之後幾位造謠的同學也在年級公開道歉,但這件事情難免在年少的陸昕月心裏留下了陰影。
所以她逐漸變得社恐,開始用冷漠裝飾自己。
“哪朵玫瑰沒有荊棘,最好的報複是美麗,最美的盛開是反擊。”
她將《玫瑰少年》裏的這句話記在了心裏,盡管這首歌的對象並不是她,但也能讓她引起共鳴。
對於大部分漂亮的女孩來說,在沒有足夠的實力或者背景來保護自己的情況下,美麗在這個社會反而是一種罪。
它會引來旁人的嫉妒,惡意的揣測,無法抑製的謠言。
畢竟這個社會真正的高素質人群隻是一小部分,有很多人無法讓理智壓住心中的那份罪惡,當他們看到美好的事物時,想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欣賞而是占有,而在發現無法得到時,又會想著用盡一切辦法去摧毀它。
那麼想要自己在這濁世之中立足,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足夠優秀。
來到大學之後,陸昕月每每看到那些跑過來主動要綠泡泡的男孩子就有些害怕,還好在認識李欣妍之後,後者多半會代替她將那些男生勸退。
她隻是想找一個能夠安安靜靜陪她經曆生活中的柴米油鹽的朋友,但美貌這項原罪讓這件原本比較簡單的事情變得無比困難。
而洛以墨不一樣,盡管剛開始小學弟很可能也是看上了她的外貌,但小學弟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展開猛烈的追求,而是像一個朋友一樣具有邊界感,能夠給她渴望已久的單純的陪伴,也願意靜靜地作為一個傾聽者,這是她除了李欣妍和她另一個遠在H大的初高中閨蜜孫思妤之外的第三個朋友。
想到這裏,陸昕月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絲微笑。
李欣妍本來正在聊著天,但看著陸昕月突然嘴角上揚,不禁有些疑惑。
月月發呆就發呆,咋還笑起來了?
打遊戲打傻了?
還是聽見小學弟有喜歡的人傻了?
“月月,月月?”李欣妍伸出手,在陸昕月眼前揮了揮。
陸昕月這才回過神來,“啊,欣妍,咋了?”
“你還問我咋了?你都擱這發了七八分鍾的呆了。”
“啊,發呆發了這麼久麼,那小學弟呢,還打遊戲嗎?”
“小學弟聽我說你在發呆就沒讓我打擾你,正好他的寶貝妹妹叫他視頻,就退出去了,對了,他還叫你這周五晚上一起出去吃飯,說是他的生日,到時候大家還可以一起玩桌遊。”
陸昕月心中默默想著,小學弟就要過生日了嗎,看時間應該是9月16號,自己那天應該也沒啥事情,就是不知道送小學弟什麼東西比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