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嫚又看向費爾多。
“艾嫚，我說了，我需要你的合作。”費爾多也笑了笑，目光涼涼的像井水。
艾嫚眼眸低垂，伸手拿過那一疊紙，一頁一頁的翻看著。
素白的手指掀過紙頁，先開始時是差不過10秒一張，而後速度越來越快，姣好的麵容如同烏雲般風雲變幻，手上紙頁如同一陣幻影，嘩嘩的聲音如同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最後一頁翻完，艾嫚把打印紙隨手丟了出去，剛好落在侍者的銀盤上。她臉上的表情漸漸平靜下來，指尖輕輕按壓著太陽穴：“信息量太大，我需要時間記憶。”
“知道，艾嫚·查爾斯隻相信自己的記憶。”費爾多的眼睛中劃過一絲狡黠，青灰色的混濁物瞬間消失，那一雙鐵刃般散發著淩厲的寒氣的眼瞳，是淺淺的灰藍色。
“做FBI探員時，遇到過一件案子。”艾嫚沉默良久，終於開口說道，“她叫寶拉·史密斯，當然是化名，作為前FBI探員，這點保密意識還是要有的，請您諒解。”
費爾多點點頭，示意她講下去。
“寶拉，女，19歲，一名普通的KFC兼職服務員，常青藤學院的優秀女生。深褐色的大卷發，碧藍色的眼睛，臉頰小巧，性格溫柔，平時不喜歡與他人有人麼糾葛，她朋友很多，人緣很好，和她交流過的人都喜歡她，很正常的女孩，至少表麵看起來很正常。”艾嫚喝了口侍者端上來的祁門紅茶，“可是那天她突然死了，在她租住的小公寓裏。是她的一個追求者發現的。當時華爾連環案風頭正勝，死者都是年輕女士，唯一的共同點是-——她們確實都很溫柔美麗。凶手殺人後會在死者臉部用血塗一些字母，H、U、A、E、R——華爾。寶拉是最後一個死者。由於行凶者行為隱秘，太過謹慎，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留下來，所以美國實在查不出來，就這麼一直成了‘華爾謎案’。”
“但你們還有FBI和CIA。”費爾多漫不經心。
“當然，FBI暗地裏調查了所有的來龍去脈，甚至是寶拉今天偷吃了香草加巧克力的冰淇淋球，上麵的草莓果醬淋歪了一點，還加了一顆半紅櫻桃，偷偷拿走了一張紙巾。”艾嫚仰頭看了一眼水晶燈，“查到最後——那個人叫做Mike，長相很普通，但右眼角引人注目地長了一顆淚痣，灰褐色的頭發，碧藍色的眼瞳，身材生的高大，大概有一米八七，高我兩頭左右。抓到他時他正在酒吧裏跟女侍聊天喝酒，那個女侍叫梅林，是個大學生，生活困頓才來酒吧打工，引人注目的火紅色頭發，應該是染的，黑色的眼珠，身材火爆。”
“後來上頭派我審訊了他很久，我也去他的住處勘察過，您知道我當初專門訓練過‘側寫’。審訊結束是在抓到他的四個月零八天，很能抗——這一點我倒是挺佩服他。他終於透露出一個名字——”
費爾多身子微微前傾。
“‘destiny’——很顯然是化名。”
“命運。”費爾多下意識地喃喃。
“而冰家的圖騰，就是一棵樹，被世界稱作——【命運樹】——可以掌控甚至改寫命運的神樹！。。。。。。當然這一點我倒是不太讚同，我是無神論者，雖然我們全家都信仰天主教。”艾嫚又喝了一口茶，“這些條件我都可以接受，但是請告訴我，您是否會遵守約定，並向我提供您查到的一切、我應該知道的？”
“艾嫚，你還是老了。”費爾多溫和的目光隱隱透著諷刺，“這些——都是秘密，秘密——是隻有自己一個人甚至自己也不清楚的東西。看，艾嫚，你老了，確實老了。縱使你外表依然年輕靚麗，記憶力依舊好的讓我羨慕——但你老了，已經五六十歲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艾嫚沒有說話，這讓她很氣憤，但並沒有使她失去應有的理智，她知道自己麵對的是誰——那可是世界第一家族的現任領導者、家主，在世界上依舊擁有幾乎可以呼風喚雨的權力者。
“不過艾嫚，我想有一點，你可以知道——”
“什麼？”
“冰玥玥這個人，十八年前就死於一場意外空難——當然沒有MH370那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