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艾嫚垂眸，長長的睫毛抖落一片陰影。
“噢差點忘了，”費爾多輕敲桌麵，“給夫人上茶。”
侍者從陰暗角落走出，手中銀質的托盤上有一隻玉石鑄造鑲嵌深藍寶石的杯，杯把雕成了蛇的模樣，細長的身軀盤繞，連細小的鱗片都清晰可見。
杯中嫋嫋升騰著薄霧，豔豔的紅色茶湯泛著波光。
艾嫚接過，輕輕抿了一口。甘鮮醇厚，馥鬱而雋永的蘭花香在唇齒間彌漫。
“祁門紅茶？”艾嫚微笑。
“不愧是菲德夫人。”費爾多也呷了一口，“這祁門紅茶出自中國。”
“而且，也隻有上等的祁茶才會有如此馥鬱的蘭花香氣，不禁讓人想起中國那片曆史悠久的的土地。”艾嫚說。
“嗬嗬，”費爾曼起身，“我們德意誌主義的國家的曆史，比起他們，短的不隻是一兩百年啊！”
艾嫚的笑容意味不明，瞳孔深深：“費爾多，別繞彎子了。到底什麼事？”
費爾多輕輕地撫著鬢角，銀發斑斑之下，是一道長長的、猙獰的疤痕，亦或是一個永久而難以觸碰的。。。
。。。記憶。
記憶中的月色清冷，記憶中的火光衝天而起，記憶中的她笑靨如花。
“記得３０年前麼？”費爾多神色懷念。
“當然是記得了。”艾嫚將手中的紅茶向身側遞出，有侍者接過。
怎麼可能忘記呢？
“不知你是否聽說過——‘巫族’？”
“巫族又稱馬來族，習慣上也稱為馬來人，是居住在東南亞的比較廣泛的一個民族。馬來人自何處來，曆史學界尚無定論。但主要有兩種說法，來自中國雲南或起源於馬來群島。大多信奉回教，通用南島語係印度尼西亞語族諸語言。”一大段文字毫不費力地從她口中說出。
但是，費爾多搖了搖頭：“不，不是這個。”
“那是？”艾嫚遲疑。
“很久以前，唔——大概是在公元五五七年，甚至更早，中國的曆史上就出現了‘巫族’。而那時，魏晉南北朝末正是極度動蕩不安的時代。那個時代有一個極為出名的，名號‘戰神’的男子，稱——”
“蘭陵王！”
費爾多嘴角泛起一絲古怪的笑意。
“嘛——電視劇《蘭陵王》，你不會沒看過吧。”
“哦？”艾嫚微笑，“沒想到費爾多您堂堂大家主也會看中國的電視劇。。。
。。。我的意思是您也有時間？”
“這可是有關我們一個重要的話題，為此３年前我就開始收集有關那個時代的信息，任何。當然也包括電視劇咯！”
“電視劇中蘭陵王的夫人，可是‘巫族’的——”
“天女！”異口同聲。
“電視劇中天女雖死，卻也為他留了子嗣——我記得是個男孩。”艾嫚若有所思。
“那個男孩我不知道最後是什麼結果倒是真的。”費爾多無奈地攤開手掌，“不過巫鹹或是巫族的後嗣，還在這個世上。”
“他是誰？！”抑或是——“她是誰？！”
“這就跟三十年前的事情有關了。那次，我發現了‘巫族’留下的痕跡。”費爾多輕輕撫摸著拇指上的深紅戒指——那象征著在整個世界呼風喚雨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