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說:「若他真能為你掙出一條路,我也放心把你托付給他。」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這分明就是一條死路。

可氣的是她勸我這些,沒兩天她就拎著小包袱去四處周遊瀟灑了。

9.

裴淩出征七年。

這七年來皇上沒有讓我起過一次卦。

他真的是心性非常剛強的一位皇帝,這種人幾乎沒有軟肋。

我看著裴皇後鬧啊鬧。

從剛開始的撒潑大鬧,變成討好哄著皇上。

還學了一些“能讓夫君言聽計從”的把戲。

她就真的……挺有決心的。

明明沒有半點心眼子,還妄想鬥得過那樣的帝王?

別的成果沒看見,就見她羊入虎口……

頭胎雙生了長公主和二皇子。

二胎又生了三皇子。

裴淩回來的時候,她肚子裏又有了一個。

她這次懷身子還和前頭不同,一天三頓的哭,哭完了還砸東西。

尤其看見皇上鬧得更厲害。

以至於皇上出城三十裏去迎裴淩時,蓋了十層粉才掩住額頭上的淤青。

皇上讓我隨行。

我坐了一輛青牛拉的玄鳳車,看著將軍從人群中越出。

他在群臣麵前,百姓的注視下,向君王獻上兵符。

「皇上洪福庇佑,大軍已蕩平邊關,臣願解甲歸田。」

皇上虛偽地推了一下:「愛卿何出此言?兵符交在愛卿手中,朕安心。」

裴淩扭頭看向我,目光灼灼。

「望皇上成全,隻盼能定居京城不再外放。」

皇上成全,他怎麼會不成全?

邊關已平,韃虜被驅至沙漠。

至少二十年內,邊關安寧。

他解甲辭官,就在君上眼皮子底下,萬事皆安。

不用他說,我已明白。

這就是他用九死一生,被監控的後半生,為我換的退路。

「裴淩……」

我喚他。

所有人扭頭看我。

我很激動,心跳得很快,手心微微發汗。

皇上看我:「國師可有什麼話要贈予裴卿?」

我好緊張啊。

「我,我,我沒有話。」

皇上笑看著我:「真的沒有?」

「沒有,倒,倒是,我有個一生,想贈予裴淩。」

我以為他會和我一樣緊張的!

誰知道他沒有!

不但沒有,還笑得誌得意滿!

很是嘚瑟!

皇上的笑聲幾乎是魔音貫耳一般。

「朕,準了!」

-完-

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