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338年,十二月二十二,晨。
一隊三百多騎的銀甲隊伍從帝都的北門疾馳而出,其中一匹戰馬上的旗手舉著一麵迎風飛揚的旗幟,他緊跟在領頭的一位臉如冠玉的年輕將領身後,旗幟上麵繡著一條向天咆哮的銀龍中間有一個鬥大的陳字。
這是奉命北上北原城的陳雲的隊伍。在陳雲身後有十騎特別引人注目,坐在馬背上的人並沒有像其他將士般身穿銀甲,他們穿的是普通的麻衣,頭上帶著鬥笠,背上清一色的都背著一把黑色長劍。十人腰背筆挺,氣勢如淵,人也像一柄出鞘的劍,凜冽,鋒利!他們都是武宗宗主陳長林的親傳弟子,是劍術十級高手,奉命跟隨陳雲北上貼身保護他的安全。
北門城頭上,站立著一位氣度不凡,年約四十三四歲,身穿金色鎧甲的中年人。他遙望著遠去的騎兵隊伍,眼中露出深思。他身後同樣站立著兩個身穿麻衣背負長劍的中年人,和跟隨陳雲出征的十位劍手打扮一致。
金甲中年人開口問道:“你們知道陳雲去哪了?”
“回稟家主,劍三十至三十九他們跟隨陳雲去北原城。”其中一個麻衣人回答道。
“難道北方會有戰事?北族要南下?”金甲中年人自言自語道。此人乃是帝都守衛軍金龍軍的主帥陳瑾,今年四十三歲,是當今太後的親侄子也是陳雲的親叔叔。
“我昨天探聽過劍三十八的口風,這次他們好像還另有任務,要到天瀾山脈那邊找一個人,但更具體的他並沒有透露。”另外一個麻衣人回答道。
“看來陛下和我的哥哥有秘密啊,我要去見見太子了。”陳瑾低聲自語道,說罷轉身走下城頭。
一縷陽光從烽火堡的破木門縫隙射進了堡內,陽光正好照射在四仰八叉睡的正香的盧瀚臉上,受了陽光的刺激,他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轉了一下,抬手擋住陽光,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稍稍清醒了一會,他坐了起來,透過射進來的陽光的斜度判斷出現在已經是早上八點過了,他伸了個懶腰,心想:好久沒睡過這麼好了,居然睡到八點多。他平時可是所有人裏麵最早起來的,早上五點半一過,他就會醒來,然後去到二層平台打坐,雖然他一直都按照瞎爺爺的要求堅持著,可是這打坐有什麼用他卻不甚了了。
他揉揉了臉頰,然後伸手拍了一旁還在呼呼大睡的郭海一下,喊道:“起來啦!起來啦!”,他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叫醒了過來。蘇梅和郭海最快反應過來,一骨碌就爬了起來,而蘇小小和端木澤則嘴裏嘟囔了一句大家都沒聽清的話一翻身又繼續睡去。盧瀚把木門移開,大片陽光頓時湧入了堡內,伴隨著的還有撲麵而來的幹冷空氣,讓站在門口的盧瀚打了一哆嗦,嘴裏喊道:“真冷!阿海,我們收拾一下,趕緊進城。”
“冷嗎?我怎麼覺得這麼溫暖啊。”郭海揉了揉眼睛,感受了一下溫度,答道。
“你在那女人身邊肯定暖和啊!”盧瀚沒好氣的回應了一句,說罷就跑出了烽火堡,到溪邊洗刷去了。
郭海披上衣服,對還呆坐一邊的蘇梅道:“梅姐,你叫一下那兩個懶鬼,今天我和阿瀚進城,辛苦你趁今天有好天氣,把雞和兔子還有剩下的狗肉都拿到上麵曬曬。中午你們就湊合一下,晚上我們帶好吃的回來。”郭海說完也走出了烽火堡去往溪邊洗刷。
半個小時後,盧瀚和郭海把白狐、兔皮毛、野山參和靈芝都用竹簍裝好,背在背上,準備出發。
蘇梅拿著用麻布包著的兩條上了年份的野山參遞給郭海,說道:“這是送給世傑哥和鄭老板的,別弄混了。”
“行,我們知道了。小小、木頭你們聽梅姐的話,幫忙幹活啊,晚上我們帶蘇記的鹵肉回來!”郭海對坐在神秘女子身邊還在發呆的蘇小小和端木澤喊了一句。
“走吧,趕到黑土城應該都快中午了。”盧瀚拍了一下郭海,又跟梅姐揮了揮手後,轉身率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