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年初春京城懷化公爵府的桃花從圍牆之內慢慢延伸出來,這滿院的春色直接莫過那高大而又渾厚的石牆之上,陽光直射在琉璃瓦的頂端,反射出茵茵光澤。
昨兒個剛剛下完了雨,圍牆之外的青石板上還有些積水,瓦沿上的雨水慢慢滴落發出細微而又雜亂無章的水滴聲。
這初春的清晨是極其寒冷的,懷化公爵府的比武場內卻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呐喊聲,那聲音穿透天空回蕩在整個公爵府,此時正是懷化公爵府一年一度世家族子的比武,這決定了他們日後是否能進入皇家聖武殿繼續修習。
“砰砰……!”
四方擂台上的威虎旗幟在烈陽之下顯得無精打采,金剛石雕刻而成的白玉擂台上卻發出了驚天動地的響聲。
慕初千一臉怒意的瞟了一眼渾身血漬癱軟在擂台上的慕曦謠,嘴角露出一絲不屑,有些心疼的看了眼白底藍色緞麵的馬靴。
鞋麵上用金線繡製的紅梅被腥紅的血漬淹沒,這可是繡春閣的孤品!
該死!
她盯著鞋麵的她內心更是怒火衝天,怨恨的盯著仍然想要倔強站起來的慕曦謠,咬牙怒吼一聲,就要向著那慕曦謠衝了過去。
“初千姐姐,曦謠妹妹禁不起你打了,隻怕有個閃失……。”
“有何閃失?寶兒姐姐還真是向著那廢人!”
擂台下的兩個少女,一個擔憂,一個冷傲,兩人同時緊張的喊了出聲。
慕初千腳步一頓,後者話說完眼神微微一沉道:“誰不知道,慕家命最硬的就是這廢人,她的命長著呢!隻要她不開口求饒,不死……比武就不算結束!六長老你說是不是?”
高台之上身穿青衣,道骨仙風的老者眉頭微微一皺,撇了一眼渾身血漬倔強的少女嘴角露出苦笑。
微微歎息之後一臉威嚴朗聲:“旁人不得隨意幹涉比武,隻要不死,不求饒,那麼比試依舊。”
生死擂台的確如此,怪隻怪這慕曦謠不識好歹接下了這生死擂台的挑戰!
渾厚的聲音響起,但是場外的慕家少年少女依舊有人發出不滿的回應:“這等廢人,簡直辱沒了慕家!”
“就是,不如初千姐一掌劈死她,罷了!”慕初千在慕家的身份不比慕曦謠嫡女身份尊貴,可尚武的明末武力為尊,對於一個上千年家族的慕家來說,更是如此。
慕曦謠隻不過是個木修武士,最多輔助治療,但是武力值可謂是等於零的存在,基本上在明末被斷定成為木修就等同於一個廢人。反之,作為慕初千作為金修武士來說,一個近戰武士的地位遠遠超出木修武士,即便她是懷化將軍的側室所生,其日後成就遠超身為嫡女的慕曦謠。
她年紀雖幼,卻是容色清麗,氣度高雅,當真比畫兒裏摘下來的人還要好看。
再加之慕曦謠,生來嬌貴卻克死生母,附帶著一身肥膘的醜女,因為得到老族長的寵愛,性格更是乖張跋扈,更是殘暴無理。
此時換做誰,隻怕都不會站在她這邊,其中被她欺負的人,恨不得她去死!
慕初千怒視著不遠處倔強站起身子的慕曦謠,眼底閃過一絲殺意,即便是麵目全非的她,臉色依舊對著她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態,就這麼輕易的碾壓了她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