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門內院的西閣樓內,一名麵色幽黑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床邊給冷風把脈,身前站著一臉憂心的冰清,神色凝重,扭頭看著中年男子問道“大夫,他怎麼樣了?”大夫收回手,回頭對冰清說道“沒什麼大礙,隻是傷口繃開了,還有些內出血,可能是因為劇烈的運動加上情緒過於激動所致,盡量讓他臥床休息,平時少活動,我給他把藥換一下”聽大夫這麼說,冰清這才鬆了口氣,點點頭說道“有勞張大夫了,那我先去外麵等著”說完回頭看了眼尚處在昏迷中的冷風,目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轉身出了房間。
過了一會,大夫從房裏出來,對冰清說道“藥已經換好了,若沒什麼事那我先走了,回頭我會讓夥計再配些藥送過來”冰清對大夫作了個輯,恭敬的說道“大夫,有勞了”“玉門主客氣了,在下先告辭了”冰清揚聲對外麵喊道“來人,送客”
說完轉身回到房間,坐在床邊,低著望著他熟睡的俊顏,心裏不由得湧起一股酸澀,抬手幫他打理著額著散亂的流海,想著他剛剛倒在地上時眸子裏那悲涼的神色,心又一次痛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明知道他身上有傷,自己還要對他說那樣的話,來傷他的心。
心痛之餘淚水自臉頰滑落,滴落在床單上,冰清擦掉眼角的淚水,握著他的手,看到他手心早已幹枯的血跡,轉身去外麵打好水,打濕毛巾給他細心的擦試起來,溫柔的眼神,柔軟的觸感,將冷風從昏迷中驚醒,短暫的迷糊之後,扭頭看到冰清正低著頭細心的幫他擦掉手心的血漬,心裏一暖,手輕輕一翻,反握住冰清白晰如玉的手,聲音略顯沙啞的說道“冰清,對,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冰清心裏一慌,剛想抽出自己的手,但隨即看到他臉上的神情時,卻又於心不忍,隻好保持不動,任由他握著,抬起頭看著他柔聲說道“別這麼說,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說,你,傷口還痛嗎?”看到冰清難得的溫柔,冷風隻覺一股暖流自心間劃過,心裏一動,就想逗逗她,於是微皺著眉頭,有些吃力的說道“痛,好痛,好像傷口又裂開了”冰清果然信以為真,急的兩道秀眉皺在一起,忙起身說道“啊?是嗎?那我去叫大夫過來看看”說完抽出手轉身欲走。
冷風忙撐著床板吃力的坐起來,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說道“哎!冰清,等等,我是騙你的”冰清愣住了,瞪著眼睛看他,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直直的看著她,說道“不過你剛剛著急的樣子真是可愛”“你,你無聊”冰清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一時生氣揮拳捶在他的肩上。
“哎喲!”冷風吃痛忙捂住胸口,看著冰清說道“你輕點呀,啊呀”看著他糾結的眉心,冰清知道這回是真的弄疼他了,忙回頭坐在床邊抬手摸著他的胸口,急切的問道“打痛你了嗎?怎麼樣,痛的厲害嗎?”
柔軟纖長的玉手帶著淡淡的餘溫,隻隔著單薄的裏衣扶摸著他受傷的胸口,冷風瞬間如遭雷擊,呆在那傻傻的沒了反應,胸口處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他轉眸凝視著冰清,看著她因著急而略帶紅暈的臉頰,透著瑩潤的光澤,那樣的美簡直奪人心魂,他頓時覺得口幹知燥,全身氣血翻滾起來,猛的伸手抱住她的腰將她壓在床上,低頭吻上了她嬌豔欲滴的紅唇。
突如其來的吻把冰清怔的愣在原地,那溫柔的點綴帶著一絲狂野的男性氣息瞬間在她全身擴散開來,讓她一時沉醉其中,竟忘了反抗,任由冷風薄潤的雙唇不斷地吸允著她口中的甘甜,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好一會兒才恢複理智,猛的推開他自床上坐起來,心一陣狂跳,臉因羞澀而紅的嚇人,眸中閃現一絲隱忍的怒意,扭頭避開他灼熱的眸子,尷尬之下轉身離開了房間。
獨留下還一臉呆愕的冷風,望著冰清離去的背影,抬手摸著自己的嘴唇,那裏還殘存著冰清的餘溫,還有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清爽的氣息,讓他的心瞬間沉醉其中,隻想緊緊擁抱著她,享受那份甜蜜的觸感,一輩子不放開,所以他就那樣毫無顧忌的吻了上去,卻忘了這樣做會傷了她。
回想起她剛才推開他時,那羞怒交加卻又因他的傷而隱忍不發的樣子,心就一陣陣鈍鈍的痛,他開始後悔剛才的衝動,該死的,自己竟然失控了。冰清她會不會討厭自己了呢?她曾說過她接受不了同性之間的愛,也曾明確的表達過她喜歡的是女子,那自己剛才的做法會不會將她推得更遠呢?她還會理自己嗎?心越想越亂,閉上眼,懊惱的躺在床上,腦中滿滿的都是剛才的畫麵,久久揮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