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坐下說話吧。”
寧陽在旁坐下，緩聲道：“小妹，你說，若是我離開盛京幾年，可能連年節也不會回來，父王和母妃那邊知道後，會不會生氣？”
饒是寧曦聽到她四哥這話，都遲疑了一下，“四哥為何忽然這樣問？”
“也沒什麼。”
寧曦見寧陽沒有直言，想要離開盛京幾年，莫非是因為‘言旭’？
她順勢說道：“以我對父王和母妃的了解來看，心裏自然是不希望這樣的，如今他們都回到盛京，長居於此，自是希望家人常在自己身邊，但四哥真的做了決定，估摸著，父王和母妃也就會在嘴上說說，四哥的決定，當然是由四哥自己來做。”
“嗯。”寧陽點點頭，沉然長歎一口氣，繼續說道：“小妹曾經和我說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同，腳下走的路也都不同，隻要自己確定，不後悔，就可以，但有的時候，有些東西就是太過於微妙，當初來到盛京，遇到他，與他結交、共事，不知不覺就漸漸深入其中。”
“尤其是後來，皇上允準‘清風明月樓’進入盛京，我手中的情報網和他手中替皇上組建的暗網，重重結合，往來就更為密切，接觸的就更多，我從最初確定自己，已有抉擇，但他沒有，我有心回避、刻意保持距離，可往往越是這樣，壓製的久了，就越是會忍不住，我心知肚明，短暫的避開，是沒有意義的。”
寧曦聽著寧陽說完的這些話，大致是明白過來了，“他……”
“他不是，我也不會去引導，但有些東西，尤其是當兩個人交情過深的時候，時不時顯露出來的東西，慢慢會有潛移默化的作用在，現在他或許沒有意識到，但等他意識到的時候，那不是我想看到的。”
“四哥已有打算？”
“算是吧，但還沒確定，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四哥既然有了打算，就按四哥的計劃來就是，無論四哥做了什麼決定，四哥隻需要記得，在四哥身後還有家人。”
寧陽笑道：“猶記得當初小妹剛到盛京，成為皇上的皇後時，我也是暗中隨著一塊過來，那時候我也和小妹說，即便在宮中，諸多之事，牽扯不斷，但小妹的身後有我們，有整個鎮北王府，現如今，倒是小妹來和我說這話了。”
“四哥，我這話說的不錯呀，本來就是這樣，無論往後怎樣，四哥都有我們。”
“知道了。”寧陽應著，“我過來見小妹，就是想找小妹說說話，該說的也說了，我就先走了。”
寧曦看著她四哥走出去的背影，沒多說其他。
輾轉，自洛塵和北羌國的使團都離開盛京之後，兩國都是各自籌備各自要派遣進入對方國中的隊伍人選。
……
這一天。
言旭將一份擬好的人員名單，拿給寧陽看，“寧陽你看看，這份名單是我最後擬定的，如果確定了，明日就可呈給皇上表兄拍板了。”
寧陽沒看，直接道：“這是商量過好幾次確定的，咱們這兒是沒有問題的，縱然是要有改動，那也是在皇上那邊，咱們就不用操心了。”
“你怎麼都不看一眼。”言旭將手中這份名單放在桌案上，“我怎麼覺得，你最近在我這兒，什麼事兒都十分敷衍，說話也是三兩句說完，就不說了，當時那北羌國國師還在的時候，我們帶他在盛京遊玩時，我就想問你了，那會兒我還沒察覺出來，這幾天我細想想，原來很早之前你就這樣了，除了像是商議這樣的正事，你還樂意和我多說幾句，別的時候，好像咱倆是陌生人似的，甚至你和那洛塵說話的時候，都比我還要熟絡。”
“有嗎？你明日要將這份名單呈交給皇上，而且，關於前往北羌國的這些人員，還需要一個為首領頭之人，想必皇上明日也是要商議的，先考慮這些吧。”
言旭一屁股坐在那座椅上，“咱倆是鬧掰了還是怎樣，我們有這麼生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