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於此,唐夲暴怒不已,揮手將奏折甩出,卻不料恰巧的砸在入殿通傳的一位宦侍頭上。那宦侍大恐,忙跪地告饒,連呼死罪!
唐禮忙勸慰天子:“父皇切勿生氣,或許內中有隱情也未可知。”便回頭對那宦侍問:“何事?”
宦侍忙奏道:“啟稟殿下,南伯侯梁繇在宮外求見。”言訖又補了一句:“南伯侯正在嚎啕大哭,奴婢等勸解不得,隻得來奏陛下!”
唐夲懊惱不已,歎道:“唉,南伯侯此來不善,必是為其世子之死而來!”便吩咐叫梁繇入內覲見。
宦侍退出,不一時引著梁繇梁順父子來至中極殿,當即跪倒在地,悲戚大哭呼道:“陛下為臣做主!”
唐夲親將其攙扶起來,和聲道:“愛卿節哀,朕必當主持公道。”
梁繇憤恨道:“吾兒便是有天大的不是,總是有陛下來管,那東伯侯殷甲與吾爵位相等的,有何資格來擒拿吾兒梁空?且更是害了他性命,卻隻是短短數語兵卒暴動,此言豈能遮掩天下乎?求陛下發旨將其招入郢都,臣要親與他對峙,此仇不報枉為人父!”
唐夲本擔憂梁繇暴怒歸去封邑,帥大軍往討伐殷商。此時見其如此說,倒是正合心意,忙道:“愛卿此言極是,是非如何還需當麵對峙,朕這就拍人傳殷甲入朝,總要使此事大白。”=言訖便吩咐太子擬詔,派八百裏加急送去殷商!梁繇也不再多言,隻是心中悲戚,恨不能立時回禹琮城!天子見其心力憔悴,便命他回府邸好生安養,待殷甲來朝,在行對質!
梁繇歸去,一側太子唐禮呆立沉思。他雖為人謙和,有仁君之慈,然不知怎的自幼對東伯侯殷甲就是不喜,加之他的太子側妃蘇秀兒,也每每言說殷甲的不是,多有隱晦詆毀,是故更令唐禮對其厭惡。待擬詔送出,唐禮不由對天子唐夲道:“父皇,先不說是非對錯,隻那東伯侯殷甲擅自斬殺同爵候伯世子,便可見其跋扈。孩兒甚為憂慮……那殷甲上奏中言及被南伯侯軍士偷襲重傷,有此借口,恐其要多方推脫,未必會召之即來!父皇不得不預為之謀。”
自多年前殷甲酒醉放肆,唐突驚擾懿德妃之後,雖唐夲赦免了他,然心中卻也失了對殷甲之恩榮。此時聞聽太子之言,也是甚為憂慮,強笑道:“孩兒勿憂,那殷商一族乃是吾唐周開國功臣之後,諒其族不會有甚忤逆,殷甲必來,毋其擔憂。”
唐禮不知怎的就冷笑:“殷商一族便是功臣又如何?總是千載之前的事了,人心叵測是非不知也。且若真要追溯……哼……萬載前那殷商還是吾唐周先祖奪了他的江山,其便不會有異心?……。”
唐夲聽聞太子之言,不禁麵色一沉,喝道:“孩兒放肆,身為一國儲君,恁地憑空猜疑國之重臣乎?若無確鑿證據切勿胡言亂語,沒得冷了忠臣之心,且去後,宮看望你母後去吧!”
唐禮也知多言了,愧甚告罪,輒即回轉後殿探望母親田皇後。稍坐了一會便即回了東宮!
唐禮戴冠成年之後,天子為其擇選了亞相邴奚之女邴氏為太子妃,已然成婚一載。然邴氏卻並不通音律,是故唐禮對其稍顯冷淡,卻恩寵冊封太子側妃的蘇秀兒。此時回了東宮,忙不迭的去蘇秀兒寢宮,二人真個是琴瑟和諧,不提。
且說天子唐夲雖嗬斥太子胡言,然心中到底有了刺,不由暗暗思忖:殷甲汝且好自為之,若汝抗旨不來,卻必然叫朕對汝大失所望。汝擁兵數十萬,跋扈自重,到時朕說不得要削藩了……。“
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