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四濺,染紅了陳野的衣衫。陳野並未在此做過多的停頓,身形再轉,人如旋風,所過之處,無數兵器都被抵天劍的絕世鋒芒所斬斷。這些長老無一不是通神境的高手,但對陳野卻是束手無策,眼睜睜的看著陳野在人群中出入如無人之境。
和陳野見過一麵的天機居士也在眾人之中,天機見顧幽蝶一個人孤零零的躲在一旁,神色萎靡。頓時眼神一亮,他可知道顧幽蝶對陳野很重要。頓時天機微胖的身子一扭,步履如風的朝著顧幽蝶奔去。
陳野戰意正濃,抵天劍不知道砍斷了多少神兵利器。突然陳野聽得顧幽蝶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頓時回頭望去,隻見天機一臉陰險的朝著毫無反抗之力的顧幽蝶抓去。
陳野大怒,旋轉的身子猛的停下,同時手中的星痕劍如一隻離弦之箭般朝著天機射去。
天機居士此刻正滿懷希望,想擒下顧幽蝶威脅陳野,讓他束手就擒。這樣自己便可以坐上副閣主之位了......雖然出賣吳棣已經讓他贏得了一個峰主的位子。
天機居士正美美的構想著自己的未來,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背後襲來。“噗”天機居士隻感覺後心一涼,仿佛有什麼東西刺入了自己的胸中。
天機低頭看了看從自己胸前穿出的那把劍。這是吳棣老閣主年輕時候的佩劍,天機認得。天機對這柄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就是為吳棣守劍守了十八年,才換來了一個小小的長老職位。
“老朋友了啊。”天機自嘲的望著自己曾經陪伴過的星痕劍,驀地感覺胸腔之中一陣劇烈的撕裂般的疼痛。
陳野看著天機緩緩倒了下去。
“還有誰想上來的麼?”陳野雙手握著抵天劍,注視著對麵的人。
“我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眾長老的身後響起,秦墨子大袖翩翩,緩緩的走了過來。
比賽用的擂台上,範迪和流雲靜靜的對峙,誰也沒有先出手。到了他們這種地步的高手,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生死立判。
流雲注視著範迪和自己一樣年輕的臉,冷聲道:“你和二十年前的他長得很像。”
範迪也看著流雲年輕英俊的麵容,輕笑道:“若不是我知道你的身份,恐怕會被你表麵的年齡嚇了一跳。如此年輕,便成為整個中土的主宰。”
“哼,閣下難道和我不是一樣的遭遇麼?”不知為何,流雲的語氣裏突然多出了一絲淡淡的感傷。
範迪頗為嘲弄的看著流雲,道:“因為這就是我們的使命啊。我們的宿命便是無窮無盡的輪回啊。”流雲聞言,臉上略顯黯然,並未接話。
“既然你我都清楚彼此的實力,為何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呢?我雖然贏不了你,但我若垂死反擊,你也不會好過的。而且...你知道,死亡對於你我來說,並不是終結。”範迪注視著流雲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還有更大的敵人在等著我們。”
“我知道。”流雲漠然點頭,而後又緩緩搖頭道:“但,這也是我們的宿命。”流雲說罷,單手一翻,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便在掌中形成。黑色的漩渦急速的旋轉著,吞噬著周遭的一切,並且不斷的壯大,壯大。
“好,好。各安天命。”範迪點了點頭,驀然將雙臂張開,昂首向天,整個身子淩空懸浮。一道道血紅色的光芒在他身上纏繞閃爍,一條條幽暗神秘的紋路在範迪周身緩緩的浮動。
不知何時,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經變的烏雲密布。層層黑雲在眾人頭頂不斷的翻滾。
“轟!”一個驚雷響起,打在了眾人的頭頂之上。驀地,範迪雙目猛地睜大,望著頭上的九霄蒼穹。片刻之後,一道比閃電還要閃亮刺目的紅光直直的落下,劈在了範迪頭頂的一片光幕之上。
範迪白色衣衫被周身環繞的氣流吹的獵獵作響,雙手撐開的光幕已經變成了一邊血海似的濃霧。範迪臉色白了一白,身形一轉,雙手用力將這片血霧朝著流雲擲去。
“血祭天下!”範迪的聲音在風聲中咆哮著響起。
流雲手中的漩渦不斷的積聚著能量,神色肅然的望著飛來的那片血霧。
三百年來,巫族的巫術,終於再次在中土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