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和理烏雲珞一身男裝,帶著她的小仆四喜大步流星的踏進了福滿樓。
“小二,給爺來個雅座!”烏雲珞輕搖紙扇,中氣十足的喊道。
轉過身,旁桌便有人叫住了她。
“和碩格格,真是巧了啊。”
“呀!原來是鄭渝貝勒,幸會,幸會。”
“和碩格格的嗜好真是非比常人啊!瞧這一身灰色男裝,也能讓格格穿出如此男女莫辨、柳骨之姿,真是讓男子都汗顏哪!”
“哈,過獎過獎。鄭貝勒這一襲錦緞白袍也更顯紈絝不羈、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秀色可餐,令所有女子都垂涎三尺啊!”
鄭貝勒的臉稍微青了青。
“格格何不坐下來,咱們好好把酒言歡一番?”
“鄭貝勒如此盛情相邀,雲珞豈有拒絕之理?隻是今日出門在外,雲珞一身男裝,貝勒還是叫我為珞弟,我稱貝勒為兄長吧!”
“好,爽快!珞弟,請坐。”
“謝渝兄。”
剛坐下,屁股還沒暖熱板凳,烏雲珞折扇一合,拍案而起,大叫:“小二!怎麼還不上菜!渝兄都餓了!”
鄭貝勒的臉已經綠了。
“珞弟,為兄還不餓。但可不可以稱呼為兄為鄭兄,還是別叫渝兄了。”
“為什麼?渝兄,愚兄,珞弟我覺得挺好的,不用變。大男子家家的,怎麼像個小媳婦一樣別別扭扭,就這樣了!”烏雲珞替鄭貝勒拍了拍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的塵土,用了九成半的力道。
沒人注意到鄭貝勒的頭上已經升起了幾縷類似青煙的東西。
“珞弟好閑情,今日怎會來這福滿樓?據為兄所知,後日便是上元節宮宴,珞弟不在家準備一些才藝在宴上表現表現,太後老佛爺可要怪罪了……”
“那有什麼好準備的!琴棋書畫,珞弟我雖不敢說樣樣精通,那也是略知一二,就不勞渝兄費心了。”
片刻間,某女頭頂上出現一隻大母牛在飄飛、旋轉。
“想當年,珞小弟我二八年華,府裏的先生就向我阿瑪感歎,此女已無人可教已也。可見珞弟我的本事早已經能夠遍地生花……”
鄭貝勒抿起的嘴角微微扯動,極力隱忍著笑意。無人可教?是誰都教不會她吧?這大清朝誰不知道你和碩格格至今已經氣跑三十八位先生了。
“那到時候為兄就對珞弟拭目以待了。”
“嗯,好說好說。小二!怎麼搞的!菜怎麼還不上來!本公子要的五香大肉丸趕緊上來呀!”
毓親王府。
烏雲珞換下了男裝,身著淺綠旗袍跪在王府大堂。
毓親王博和理德沛望著他的女兒,氣息有些紊亂。
“你這個逆女!後日便是上元宮宴,不好好在家彈彈琴,練練字,倒穿著男裝跑出去瞎轉悠,你,你是不是又想給我惹麻煩?你想氣死我啊你!”
烏雲珞可憐巴巴的樣子,仿佛再說她幾句重話便要淚水泛濫。
毓親王來回踱著步子,開始認真而痛苦的回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