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甚至懷疑,裴川是不是在把我當女兒養。

直到我與他一同參加酒會。

有人上前搭訕,明裏暗裏都在試探我的身份。

我極其謹慎地用了「妹妹」二字。

對方臉上討好的笑意更甚。

直到我被裴川緊握著手腕,拉上了車。

然後用那兩片薄涼的唇狠狠堵住了我尚未出口的驚呼聲。

「妹妹?」

他咬著牙,臉上是氣極的笑。

我訕笑。

隨後便是細細點點地親吻,盡數淹沒在了濃濃的夜色中。

沒過幾日,他便親手為我戴上了戒指。

我見過這隻戒指的草圖,就藏在他書桌右側的第一個抽屜裏。

也是這枚戒指,以及它象征著的裴川對我的占有欲,進一步助長了我因偏愛而逐漸盲目的自信。

14

「清清。」

有人喚我。

聲音還是熟悉的冷意,卻又似乎帶上了一點柔和。

我睜開眼,就看見裴川那張精致俊朗的臉。

他穿著一件真絲質感的上衣,扣子解開了兩粒,袒露出白皙的脖頸。

皮膚下青色的血管若隱若現。

我轉動著昏沉的頭掃視了一圈。

才發現這是之前裴川關我的那個地下室。

鐵門緊鎖,甚至上了三條比我手腕還要粗的鐵鏈。

我頭雖然暈,但應該沒病。

有病的是他。

裴川把我和他自己關起來幹什麼?

有錢人都喜歡這樣嗎?

我有些猜不透人類的心思了。

他越靠越近,我卻越來越熱。

我伸出手想推開他,卻反被他的手掌包住。

裴川握著我的手,貼上他的側頸。

入手的觸覺與熱度讓我想迅速抽開。

可他卻握得更緊了。

討好似地用臉蹭了蹭我的手尖。

我不再管他,

月圓之夜。

沒有鮮血,沒有契約,我痛苦得翻來覆去。

他卻將屬於人類的白皙脆弱的脖子遞到我嘴邊。Уƶ

用清冷的聲音蠱惑道,「乖,咬下去,咬下去就不難受了。」

我趁著還有一點理智,倔強地扭過頭。

他先是震驚,然後便是羞憤。

但始終沒有放開我的手。

僵持了一會,他突然嘆了一口氣。

用他的頭在我的肩窩裏蹭了蹭。

沒有想象中的紮人,很軟。

同他此時的語氣一樣。

「我先前是受了那個道士的蠱惑,以為他能將你變成正常人,是我識人不清,是我的錯。」

他抬頭,看向我的眼裏全是愛意,「我以為我隻是需要陪伴,直到你離開我,我才明白, 我愛你,清清,我很愛你, 我想和你,永世相伴。」

不知是他一聲一聲祈憐似的「愛我」動搖了我的心,還是那句對我而言有莫大吸引力的「永世相伴」昏了我的頭。

但肯定不是因為我意誌力不堅定, 分外垂涎他的鮮血。

我最終還是貼上了他的脖子。

上麵似乎有一條淺淺的、長 長的疤痕, 我溫柔地舔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