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忙忙碌碌的吹過,北遺的山山水水,將枝頭枯黃了的葉子吹落,卷起,在空中打個炫,高高拋出,然後頗是玩味的看著其遊遊蕩蕩的落入湖中,如一艘小小的舟船,隨著那湖麵蕩起的波瀾,隨意的飄動。
秋魚正肥,正是垂釣的好季節,隻是天空的那團光亮,映在水中再折射過來,讓人看著略顯的有那麼一些耀眼。吳瑜,單手執著魚竿,微眯著眼睛,任由涼爽的輕風,在自己身上打著滾,似乎睡著了般靜靜的坐在湖邊的大石上,等待著那貪吃的魚兒的到來。
“行兒出來吧。”魚兒未到,衛行倒是先來了,隨著吳瑜的聲音,衛行不甘心的從大樹的影子裏,現出身形,這已經是這半年來的第N次了。
“師傅你這次是怎麼發現我的?”衛行隨手抓了根草葉,咬在嘴裏,呼了口氣,仰麵朝天就這麼倒在了湖畔的枯草叢裏,剛才為了,隱藏自己的氣息,耗費了太多的精力,現在猛地這麼一放鬆,身體感到有些乏力。
“噓”吳瑜壓根沒有理會衛行的話語,對他做了個止聲的動作,雙眼猛地張開,看向湖麵,略過片刻,然後猛地一抬手,一條肥大的鱖魚隨著魚竿的揮動,落在衛行的身旁的不遠處。
“今天又有魚吃嘍。”衛行有氣無力的,做了一個歡呼的模樣,懶散的起身,一腳踩住魚線,將魚取下,然後一回身,又扔回了湖裏。
“醉翁之意,不在酒,釣翁之意,不在魚,”衛行實在不明白,這些所謂的高人為什麼都這麼喜歡,故弄玄虛,廢了半天的功夫,把魚釣上來,然後在放了,如果你不喜歡吃魚這還可以解釋,可是自己釣上來的魚,似乎有一大半都進了自己這師傅的肚子裏。
“師傅,這次你又是怎麼發現徒兒的?”衛行重新回到草叢中躺好,眼望著如大海一樣清澈的藍天上得那片刺眼的光華,悠悠的問道:“還是徒兒的氣息隱藏的不夠好麼?”聲音有些麻木,又隱隱的透著不甘。
“不,你的。。。。。”吳瑜重新將魚鉤,投入湖中,看也不看衛行一眼的搖搖頭,自己這徒兒,明明是個孩子,卻總是喜歡學大人說話,如不是見他在公主麵前撒嬌的模樣,真還很難把他當作一個真正的孩子來看。
吳瑜話說了一半,本剛剛閉上的雙眼,突地猛然的睜開,眉頭微微的皺一下,又迅速恢複原來老僧入定的模樣,這才若無其事的接著剛才的話說道:“行兒你的氣息隱藏的很好,為師如果不刻意去尋,是發現不了你的。”
“不是氣息?”衛行自是看不到師傅表情的變化,但吳瑜的話卻也讓他神情不覺的一滯,先是略顯的有些興奮,接著也一皺眉頭,陷入了思索。
過去的一年,師傅吳瑜雖然傳授了他修煉真氣的方法,但武功招式,卻從來沒有傳授過他一招一式。衛行上世,在軍隊就是個有了名的武癡,現在有個宗師級別的高手做師傅,衛行自然要想盡一切辦法,將他的本事全部學到手裏。
當然還有別的原因,死過才知生命的可貴,失去了才知需要珍惜,在這個世界,找到了家的感覺的衛行,很是珍惜現在自己的一切,以前的那個衛行是被仇人殺死的,雖然對於仇人的身份父親衛子風並麼有多提,但衛行還是從他那略顯沉重的眼神中,感覺出自己現在的處境,似乎並不如表麵上那麼的安全,雖然隻是感覺,但衛行卻不願意冒這個險,作為當初的軍人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在那危險出現以前,讓自己變得更強一些。
隻是衛行這老師,似乎懶惰的很,除了偶爾指點一下,衛行真氣的修煉方法,而對於傳授衛行招術武技卻沒什麼興趣,衛行當然不甘心,反正自己現在是小孩兒,沒什麼顧及,在死纏爛打各種手段用盡,無果後,最後就用了小孩最常用的方法,找自己家長告狀,軟語請出了他那公主後媽做說客,吳瑜這才總算鬆了口。不過,說條件也好,說測試也好,吳瑜對衛行提出來一個看似並不算苛刻的要求:就是衛行必須能悄無聲息的接近他五丈的距離之內,而不被發現,他才會開始教衛行武技。
潛行,衛行上世當兵,本來就擅長這個,本以為是手到擒來的事,於是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不過衛行很快發現自己似乎上了當了,這個要求似乎並不似看起來那麼的容易。師傅不愧為自稱宗師級別的高手,潛行到他身旁五丈之內,就憑自己現在的那些手段?是個笑話,往往自己隻要一出現在他十丈之內的距離以內就會被他發現,就這樣,衛行陪著師傅玩了半年的捉迷藏,依然不能達到目的,隻能繼續玩下去。
“氣息,氣息,氣息。”這半年,衛行的失敗,幾乎都在這兩個字上麵,為了達到目的衛行已經竭盡所能,將自己身上最後的潛力都給壓榨了出來,將那逆天訣三層的通天心境,已經發揮到了他能做到的極致,今天終於得到了師傅的認可,不過還是被發現了。
“問題出現在哪裏呢?”衛行在心底長出了一口氣後,咬著草葉,躺在哪裏眼望著天空開始思索。經過這半年的時間,衛行已經明白,自從出了走火入魔那件事兒以後,師傅擔心自己再次失控,這才借潛行,來鍛煉自己對真氣的控製和運用,經過這半年的磨練,衛行早已可以隨心所欲的運用自己體內的真氣,但與老師相比,自己的境界還是相差的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