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大姨的話,我的眼淚終於再一次的掉了下來,我最終也沒有學會堅強:“大姨,我很累,累的不想再說話,累到不想再起床了。”大姨輕輕地撫著我頭發,卻又笑了起來:“那就在大姨家裏住著,我讓你的哥哥姐姐們都不要和你說話,每天也不叫你起床,你就一直睡吧。我看你能不能像小豬一樣,睡上三天,嗬嗬……”
“大姨,我正煩著呢,你不要開我玩笑呀。”我嘟囔著從大姨腿上坐了起來,抽出了麵紙為自己抹去了帶掛在眼角的淚水,大姨點了點我的額頭:“我剛剛跟你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嗎?不要去管別人怎麼看,別人不能替你活著,你現在不想回家就在在我這裏住著吧,我一會兒再給你媽打電話說一下。你也趁著這幾天的空閑好好的想一想,想好了再和我商量,然後就回家去把你的決定告訴給你媽。隻要你媽同意了點頭了,你就馬上買火車票走人。做事情不能往後拖,越拖事情就越難,你以後要記住呀!”
就這樣我在大姨家住了下來,大姨也不沒有再問起我的打算,我每天都過的很安靜,早上六點多點起床,晚上九點多點睡覺。這樣的日子讓我覺得溫暖,我對大姨說:“大姨,我就這樣守在你的身邊吧,天天這樣都陪著你。”大姨卻生氣了:“年輕人年紀輕輕的,不想著去外麵多闖闖看看,天天圍著我一個老婆子有什麼前途?你不走出去,你就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我現在是老了,走不動了,不然我也會多去外麵走動走動,我也不要求你一定要有出息,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做一個單一的人,要讓自己多一些知識。不管你是不是大學生,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你不會的事情不認識的東西,你一個人在外麵沒有了依靠,你就能讓自己學習更多的東西。這也是我為什麼支持你走出去的原因!”
我呆在了原地,我隻是太過貪戀大姨給我的溫暖,大姨所說的話所主的道理我都懂,我都明白,我隻是還想讓自己多陪陪她,她雖然嘴上說支持我,可是我知道她舍不得我一個人出遠門,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舍不得我離開她的身邊。可是她卻一直地鼓勵著我離開,我的心裏像是長了草一樣,荒荒的沒了著落。
我站在陽光下麵沉默了好久,我說不出任何話來表達我現在的思緒,也許我能為大姨做的太少太少。我終於有時間可以一個人靜下心來回頭看一看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裏自己所走過的路,兩年以前,我曾經以為自己是連一顆淚水的重量都承受不了的大小姐,而站在我身邊的李大嘴就是可以包容我一切的人,那時候的我以為我和他站在一起就可以笑著看時光飛轉,可是後來我最信任的人不辭而別,我隻是覺得全身發冷再也沒有了一絲的溫暖。當我看不清真相找不到方向,我倔強地一個人背起了背包獨自踏上了千裏迢迢的遠方,那天晚上當我一個人在那個下著小雨的晚上踏上火車的時候,我清楚地記得我哭了,我明白我在不舍我在留戀我也在害怕那個未知的未來。我轉頭不讓送我的哥哥看見我掛在臉上的淚水,我想我隻是想要為自己找到一個答案。
之後的生活就更加的混亂了,尋找,返回,工作,辭職,再工作,再辭職,遇見,分別,再遇見,再一次的分別,說不清頭緒的情愫,分不明的對錯。我的生活,我的二十七歲全部都是如此的淩亂,想著想著又笑了起來,在這一團分不清的頭緒裏我居然也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現在回頭自己都有一種奇跡的感覺。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並沒有長點記性,還是一樣的沒心沒肺,好吧,不想了,不再想了,就這樣吧,我想我再也改不了自己的狗脾氣。
就這樣在我的鬱鬱寡歡中過了幾天,媽打電話叫我回家,說是家裏要過廟會要我回家幫忙。我一臉的不情願,我不是怕幫忙而是不想回家再看見三姨,我不想再和三姨發生摩擦。可是大姨卻替我接過了電話,在電話裏大姨叫我媽放心,我下午就回家去。
電話斷時候,我有點鬱悶卻又不敢說出自己不情願,大姨拉著我的手坐了下來:“你這個鬼丫頭,生起氣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廟會上家裏總是會來客人,你媽也是真的忙不過來,你不回去能說得過去嗎?聽我的話,一會兒就回去家裏吧,路上要注意安全!要是你在我這裏沒有住夠的話,那你就過了廟會再回來看我,你看這樣行不行?”我隻好點頭答應。
一路無話,走到家門的時候,我有點小徘徊心裏一萬個不想要進去,可是最後還是用鑰匙打開了門。家裏媽一個人在廚房裏忙碌著,見我回來隻是說了聲快去換衣服吧就不再理我了,我一個人默默地回到房間換好衣服,媽還是在自顧自地忙著,我不知道從哪裏下手幫忙也隻是一個人站著,我想不通媽打電話叫我回來就是說我回來幫忙的嗎,為什麼現在我回來了反而不理我?對於媽的脾氣,我從來就看不懂,我想再多的可能也不過是我自己的猜測而已,索性不猜了。
心情煩躁的我打開冰箱才發現我最喜歡的冰淇淋怎麼也找不到了,我問:“媽,我的冰淇淋你給我換了地方嗎?我怎麼找不到了?”廚房裏傳來叮叮當當的切菜的聲音,大概媽並沒有聽到我的話,我有點小鬱悶了,冰淇淋好好的待著怎麼就沒有了呢?我就繼續在冰箱裏發掘,還是一無所獲,我終於認命地關上了冰箱門,開始相信我的冰淇淋是真的找不到了。作為一名合格的吃貨,我對美食的依戀讓我對我的冰淇淋有點戀戀不舍。心情有點小陰霾了,我又突然想吃點什麼,來安慰自己失去冰淇淋的失落,我的腦海裏又出現了一幕幕的往事,重重疊疊的畫麵在我的眼前晃動,冰激淩對於我來說是我在傷心時的鎮定劑,軟軟的甜甜的味道總是能讓我感覺到幸福的溫度,可是現在離我的冰激淩都有離我而去了嗎?我用力晃晃腦袋,奢望著自己能平靜下來,我做了做深呼吸又伸手打開冰箱的上層,終於找到了一瓶沙丁魚罐頭,那好就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