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內隻剩下了他們兄妹二人。
見四下無人,軒薔薇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露出一股凝重之色。“哥哥,父親可好?”她想起狄芷凝的話,心裏有些不安。
“怎麼突然間問這個?”狄風謹疑惑不解。
“哥哥可知道一個叫軒白秋的人?”軒薔薇答非所問。
“軒白秋?”狄風謹更奇怪了。他皺起眉:“凝兒,你怎麼了?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哥哥認識?”軒薔薇急切的問。
狄風謹看了她一眼,這才道:“認識倒不認識,不過倒是聽說過這個人。是南韶國離王的世子。怎麼,凝兒認識他?”
軒薔薇搖搖頭,冷笑道:“我怎麼可能認識這種人?”想起狄芷凝的種種,指甲陷進了手心,疼的她臉色發白。她接受了狄芷凝的靈魂,自然也會有她的記憶,直到此時她才能體會得到,當時狄芷凝心中是如何的恨,如何的痛,如何的絕望。這是那種連提起名字都痛的刻骨銘心的痛意,靈魂都在戰栗。
“那你問他做什麼?”狄風謹又怎麼看不出軒薔薇內心的不平靜,還有她雖然極力掩飾,卻仍泄露出來的恨意。他雖奇怪她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也沒有往別處想,隻以為是軒白秋做了什麼讓她看不過眼的事情罷了。
“他曾喬裝改扮到過邊城。”軒薔薇一字一句的道。
“什麼?”狄風謹一聽,猛的站了起來。神情間盡是不可思議。敵國的王爺世子,居然出現在邊城,這意味著什麼,他能想到的太多了。他遲疑不定的看著軒薔薇,麵色沉了下來。“凝兒,這不是開玩笑。”
軒薔薇輕輕抬起頭,也看向他:“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你如何得知的?”這件事太過於嚴重,他必須要問清楚。
軒薔薇轉過身,不去看他。緩緩道:“你應該知道我半年前去過邊城。”
狄風謹一驚,上前一步,急問:“你見過他?”
“哪可能?”軒薔薇看他緊張的樣子,不由的失笑。“是恰好碰到的一個朋友發現的。正好我又找在找他,他就告訴我了。”她暗暗眼神兒,至於那個人是誰……
狄風謹點點頭,這個他相信。軒薔薇雖然年紀不大,卻喜歡在江湖中遊戲,認識幾個江湖中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那他有沒有說些什麼?”他又問。
軒薔薇頓了一下,心時斟酌了一番,這才道:“他隻是看到他們在邊城活動,似乎還見了什麼人。”她凝起眉,現在站在狄芷凝的立場上來看待這件事情,軒白秋一行人的行為,的確有許多地方有待商酌。想到這裏,她抬頭看向狄風謹:“哥哥,有必要讓父親知道這件事情。我擔心……”
“哼。”狄風謹冷哼一聲,雖然不知道軒白秋到邊城有什麼目的,但是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唉。凝兒,別小瞧了父親在邊城的威望。”他突然間又輕歎著。
軒薔薇一怔,隨即也明白了過來。狄將軍在邊城經營多年,肯定會有自己的勢力和消息來源,說不定她說的這些,他早就知道了。可是又想起狄芷凝所說的那些話,她還是無法放心。“哥哥,還是寫封信提醒一下吧。我擔心朝中有會有借此使壞。”她若有所指。
狄風謹聽了,心中一凜。狄將軍手握兵權,陳兵與邊城,對外說是為了防禦南韶國,可是誰又知道老皇帝的真意呢?想起父親臨走時的交待,他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父親要我們不要結交權貴,在京中謹慎行事,也不無是為了防備落人口實。哥哥,我們身在京城,能為父親做的不多,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父親為我們擔心,也不能再讓他有後顧之憂。”軒薔薇堅定的說。
“你是不是已經有了想法?”狄風謹冷靜下來,看著自家小妹,心裏驚歎。軒薔薇此時表現出來的洞察力,讓他亦覺得眼前一亮。
“那是自然,不然怎麼敢來找你。”軒薔薇自得的一笑,顯得胸有成竹。這件事她考慮雖然不久,也覺得可行,隻要製定出詳盡的計劃,然後再一步步進行,想來也是不難的。想到這裏,她不由的露出一抹笑意。“哥哥,你先去給父親寫書信,我也有東西需要整理,一起帶給父親。然後我們再來討論接下來怎麼做。”她對狄風謹道。
“好。我這就去。”事有輕重緩急,這個他自然知道。當下也不多言,自是離去準備了。
軒薔薇看著他急急而去的背影,眼中也流露出堅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