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事了,大人小孩都沒事,隻是你太太的身體不太好,所以平時還是要注意調理,也要減少對她的刺激,這樣才有利於她安胎,沒有下一次了,否則真的就無力回天了。”
這一次那個醫生終於沒有太冰冷了,語重心長的說了這些話。
“好的,我記住了,除了這些我還有什麼其他要注意的嗎?你都跟我說了,以後我好一起都注意了。”陸謹言態度放的很低,或許他從來就沒有這樣幾乎接近於哀求的語氣跟人說話吧。
一直以來他活的都是如此的順風順水,有的一些困難似乎都沒有放在心上過,因為他從來都是那樣的相信自己的魄力,能將所有的事情都輕鬆擺平。
醫生還在一句一句的叮囑,每說一句陸謹言就覺得自己的心跟著一揪,按照常理來說他對江可心已經算是非常的好了,但是他卻覺得非常內疚。
好在江可心已經沒事,看著她安靜的麵容,他的心情也逐漸趨於平靜,中途陸謹言也打了一個電話通知了父母過來,兩個老人家又是一陣唏噓,好在有驚無險。
“謹言,這裏就有我們看著了,電話裏麵聽你說還有要忙的事情,你趕緊去吧,這裏你大可以放心了。”陸謹言的母親關切的說。
看著陸謹言的疲憊的臉,她們的心也跟著疼。
收回一直看著江可心的目光,陸謹言嘶啞著聲音回複,“好的,爸媽,那就幸苦你們了,我這就去處理,如果可心醒了或者有什麼其他的情況你們一定要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我。”
“我們知道你擔心,一定會的,你就放心吧。”老人家安慰著,“難道你連我們都信不過了?”
陸謹言總不好說什麼了,穿上自己的西裝外套洗了一把冷水臉,看著鏡中的自己,好好的提了提神然後挺著他的腰杆大步的走了。
江可心這邊的記憶在進去搶救室之後不久就暫停了,她昏迷之中做著一個可怕的噩夢,她夢見一雙黑色的手,不停的向她的肚子襲擊,似乎隻為要了她孩子的命。
她拚命的掙紮閃躲,但是那一雙手卻始終如影隨形的跟著,怎麼也甩不掉。
江可心一直不停的呼喚著陸謹言,可是周圍卻始終沒有出現她的身影,她的聲音像是被周圍的空氣吞沒,沒有一點聲音,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如何聲嘶力竭的呼喊。
她覺得自己再也沒有力氣的時候,眼角的淚都要幹涸在她的臉頰,她甚至都沒有辦法用自己的生命去代替,或者哪怕她也跟著死去或者來的更好,但是那雙無形的黑手卻根本不去碰她。
就在她絕望的時候她終於感覺到了一絲陽光刺疼眼球的感覺,迷糊之中睜開的雙眼看到的卻是父母,等她適應過這裏的光線強度之後,她環視四周,沒有看見陸謹言的身影。
“爸媽,我這是在哪裏?”周圍的環境讓江可心覺得一種莫名的恐慌,就像是夢中的那種場景讓自己無路可逃的感覺。
看著她有些慌亂的神情,兩位老人家也有些難過,“這裏是醫院,聽謹言說,你受到了一些刺激昏迷了,不過好在已經沒事了,你就不要多想了。”
陸謹言特意讓他們不要將事情說的太過嚴重,怕她胡思亂想,反正現在隻需要好好的靜養就好了。
一聽自己昏迷了江可心下意識就去摸自己的肚子,好在那依舊隆起的小腹告訴他一切都還在,她才突然送了一口氣。
好在一切都是夢,都是假的,否則自己肯定承受不了的,一想到剛才求助陸謹言的無助,他才想起沒有看到陸謹言。
“爸媽,謹言呢?他去哪裏了?我記得我跟他在一起的。”江可心接過媽媽遞過來的水杯道謝就喝了一口問道。
兩個老人家對視一眼,語氣溫柔緩和的說,“他就是守了一會兒了,有些累,我們就讓他回去休息了,輪流來,否則身子弄壞了可就不好了。”
江可心似信非信,但是又不好直接問出來,萬一老人家還不知道這些糟心事,自己提起來就不好了,所以還是暫壓下心中的疑慮點頭。
陸謹言這邊幾乎是馬不停蹄的一直在處理各種線索,那些突然被催著去辦公的下層人員,都覺得上級領導是不是抽風了,怎麼突然就弄這樣大的動作,這是要將海城的水給攪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