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害怕失去,失去最後的家人,失去多年的老友。可惜無論壓力有多麼大在自己唯一的骨血麵前一切都顯得是如此的蒼白,誰都沒有他的娜姌重要。
哪怕現在的娜姌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會對他笑著撒嬌的小孩子了。但她始終都是福爾和娜娜唯一的孩子,也是唯一一個還可以證明娜娜存在過福爾生命中的。
“娜姌。”福爾的語氣中充滿了沉重,自從陸謹言出事娜姌就開始決定要攻擊石氏,想要用這種方法逼迫石明勳把她娶回家。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雖然說石氏的一部分生意受到了影響,可是對於石氏這頭大象來說失去一隻螞蟻根本不足撼動他的堅固。
福爾感覺很累。
“爸爸!”娜姌看到站在門口的福爾眼神中充滿了欣喜和驚奇,這種眼神讓福爾的身體一僵。
這種眼神他多久沒有在娜姌的身上看到過了,也有多久沒有看到如此的娜姌了。他突然有了一種感覺好像他們又回到了俄羅斯一樣。
這種感覺很好,好到福爾舍不得移開自己的眼睛直到,娜姌再次出聲。
“爸爸,你快進來呀。快來看我織的小帽子好不好看。”娜姌的腿上依舊蓋的是醫院的被子,被套刷白刷白的。而在被子的上麵一頂紅色的小帽子顯得是如此的刺眼。
帽子很小,很可愛。但是尺寸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會是一個成年人的頭可以帶的上的。那怕是小一點孩子也是做不到的,唯一可以做到的也就隻有那些還在繈褓之中的嬰兒。
福爾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讓他莫名的感覺到了心慌。果然娜姌接下來說的話應征了他的猜測。
“爸爸你站在那裏幹嘛啊,快來看帽子啊可愛不可愛,這可是我為了你的外孫專門織的多可愛吧。”娜姌的語氣中充滿了欣喜和自豪,臉上也洋溢著一種名為母性光輝的笑容。
這讓福爾的心頓頓的疼著。明明知道不可能在擁有卻總是要這樣折磨自己。這就是娜姌的現狀,如果不是她還能夠時不時的告訴自己一些石氏的漏洞,福爾真的無法想象娜姌到底會不會瘋掉。
畢竟在她的心裏,石明勳對於她來說重要的程度甚至已經超過了福爾這個父親。淩駕於所有的一切之上,如果真的可以得到石明勳的感情,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價娜姌也在所不惜。
愛以入骨,怎能逃脫。
福爾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掙紮,可是很快又掙紮不見。
曾經的自己也經曆過這種感覺,那種痛,不提也罷。難道說在自己身上所經曆的痛苦也要在自己的女兒身上在重演一遍嗎!福爾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哪怕是搶,他也要石明勳可以好好的對待自己的女兒!
哪怕說有一天老東西清醒過來會不原諒自己,可是為了娜姌他不得不這樣!
也許是真正的下定了決心,福爾的表情上浮現出了一抹釋然。他快步的走到了娜姌的病床前。用自己的大手撫摸了一下娜姌柔順的頭發。而後者卻始終都沉浸在自己的小帽子之中。
甜美而滿足,絲毫沒有想到因為自己今天的表現會失去什麼,又會得到什麼,也許她得到的是她一直都夢寐以求的,但是付出的代價同樣是不可估量的。
當天下午福爾並沒有在離開,而是坐在那裏陪著她的女兒虛度了整整一個下午,而在第二天的早上,在娜姌還熟睡的時候他就已經坐著私人的飛機離開了海城。
既然有些東西決定要去做了,他也就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大本營去做一些部署。海城再好始終都不是自己的老窩,有些東西總歸是要束手束腳的施展不開。
所以也隻有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有些東西才可以肆無忌憚。如果說以前福爾還有所顧忌但是現在的他可以說是要放手一搏。為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另外一個女人,福爾決定賭上他的全部。
不成功,便成仁。再也沒有任何可以翻身的餘地。
海城,石氏。坐落在石氏大樓最頂層的辦公室裏一個憔悴的男人以非常奇異的姿態躺在沙發之上,圍繞在他周圍的都是一些無用的生活垃圾。
可以看的出,這個男人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了。而在他周圍的生活垃圾裏隱約散落著一些白色的紙張,大概好像是文件一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