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聽著羅恒遠疲憊的聲音,杜蘭馨猛地一愣,努力的壓抑著自己內心痛苦的情緒,這是自己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聯係羅恒遠。
對麵一直沒有說話,羅恒遠煩躁的看了一下手機,想要掛斷,但是試了幾次還是沒有下的入手。
“請問,哪位,如果是惡作劇的話,我就掛斷了。”
“是我。杜蘭馨。”
羅恒遠猛地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杜蘭馨竟然會給他打電話。
“海都醫院,急救室過來吧,可心出事了。”
杜蘭馨並不想和羅恒遠多說什麼,既然已經聯係上了羅恒遠那麼她也就沒有猶豫,直接將抵製告訴了羅恒遠以後,就匆匆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以後的杜蘭馨整個人都癱軟在了江牧遠的身上,僅僅是和羅恒遠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她就已經精疲力盡了,她實在無法想象自己如果見到了羅恒遠又是怎麼一副樣子。
實在是太累,太累。隻希望可心可以平安無事。
手術室裏,氣氛一片緊張,江可心的神誌已經開始渙散,但是孩子已經被擠到了產道之中,如果強行剖腹取子,不僅對於江可心的損傷太大,甚至還會傷到孩子。
現在隻能看著江可心一個人,堅持下去。
“用力啊,用力啊。”小護士在一邊焦急的衝江可心喊著,可是江可心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眼睛緊緊的閉在一起,嘴唇的顏色開始泛紫。
“醫生,病人現在甚至渙散,根本沒有辦法獨立造成生子,可是孩子如果卡在產道裏時間過長,可能會活活憋死。”
醫生的頭上,汗水不停的往下落著,現在到底該如何的選擇,在保孩子還是保大人的岔路口進行選擇。
“病人的父親到了沒有,血型配對,還有去問問病人的丈夫到底是保孩子還是保大人。”說這句話的時候,醫生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在婦產科工作了這麼多年,並不是第一次說出這種話,但是卻是第一次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小護士顯然也是被這句話愣住了,現在就要下這種通知了嗎!
“病人的父親來了沒有,病人的丈夫呢?”手術室的門口依舊是冷冷清清的隻有兩個老人相擁在一起。
其中那個女性,應該是病房裏病人的母親,但是另外一個和她抱在一起的男性,應該是病人的父親吧,但是剛才的采血他並沒參加看來這個女孩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隻不過如此冷清的生孩子的手術室門口,小護士在婦產科做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冷清。
“他還在路上,孩子沒有父親,是需要簽字還是做什麼決定嗎,我是她的母親,有什麼就告訴我吧。”
杜蘭馨和江牧遠都是明白人,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找孩子的父親是怎麼回事,可心一定是出事了。
生孩子的時候,出事又能出什麼事,也就隻有難產了。
身為女人的杜蘭馨,自然是知道一個女人難產意味著什麼,當時她生可心的時候也遇到過,隻不過最後還是挺了過來,就是不知道可心這回到底能不能挺過來了。
“產婦需要輸血,她現在難產,醫生讓我問,你們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最好可以和產婦溝通一下。”小護士說的十分艱難顯然是沒有想到病房裏那個骨瘦如柴的產婦竟然沒有丈夫,也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雖然心裏已經有了準備,可是當話真的說出口的時候,杜蘭馨還是無法接受,整個人都暈倒在了江牧遠的懷裏。
“蘭馨!”一見到杜蘭馨暈了,江牧遠整個人都急了,急忙把杜蘭馨抱到了一邊的椅上,而一邊的小護士也跑了過來,開始對杜蘭馨進行急救。
小護士死死的按住了杜蘭馨的虎口,而江牧遠又從旁邊的辦公室接了一杯熱水,不一會杜蘭馨就醒了過來。
“可心!”杜蘭馨一醒就掙紮著想要從椅子上起來,但是剛剛蘇醒的她,身上沒有絲毫的力氣。怎麼掙紮也坐不起來,隻好半靠在江牧遠的懷裏。
小護士將熱水遞到了杜蘭馨的手邊,但是卻被杜蘭馨死死的拉住了手臂,水也撒在了杜蘭馨的身上。
\“蘭馨!”
“無論如何求求你們,讓她平安的活下來。”杜蘭馨死死的拉住了小護士的手死死的哀求著,無論如何她都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活下去。孩子可以再有,可是她卻隻有著一個女兒了。
這是身為一個母親的自私,對於自己女兒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