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嗎?我們來幫助你,不過,你請不要再偷別人的東西了,好嗎?”
看著露出真誠的笑容的殛殤,寐鬼感覺心中好愧疚。“那個……嗯。”
“那麼我們就選這一間宿舍了。”“嗯!”“我請大家喝梅子酒!吃梅餅!”“喂,少喝一點,明天還要逛學院呢!”“有什麼關係嘛……”“那個……空靈也覺得喝多了不好……”
這個晚上,殛殤他們玩得有點瘋,由於為了歡迎新夥伴的加入,一個個的累得陷入了深深的沉睡,誰也不例外。
本應是這樣的,可是有人例外了……
黎明到來之後,寐鬼就像一隻狡猾的貓,輕輕的從自己的寢室裏爬了起來,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響,悄悄的,悄悄的走進一件又一件寢室,然後爬出窗戶,沒有生息的,輕飄飄的落地,隻是她的手腕上,多了四個手鐲。
轉過身,寐鬼心懷愧疚,清秀的臉頰帶著兩行淚水,對著宿舍樓鞠了一個躬,“對不起……對不起……請原諒我的欺騙,我會離開你們的……真的……很對不起……”
但她或許沒有注意到,宿舍窗台上,殛殤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微微一歎。“卡厄斯,你說對了……”
“那,你要抓住她嗎?”“我想不用了。跟上她吧,去看看她想幹嘛吧,”停頓了一下,殛殤自嘲的一笑,“她先前流的淚,睡著時說的夢話,可不像似假的啊……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一路跟隨著寐鬼,寐鬼幾乎是用跑的速度來到了一間商店,殛殤就這麼站在店門口,他還奢望著會有奇跡,奢望著這一切隻是個誤會。在店門口等了十分鍾,殛殤才重新看到了寐鬼的身影。
一個背著大大的背包的貓女,背包滿滿的,不知道有些什麼,臉上帶著落寞的表情,眼神如同死灰,一對可愛的貓耳此時向前耷拉著,說不出的可憐。這就是寐鬼……
“你騙了我們……”殛殤對著從自己眼前走過的寐鬼開口說道。
“唉?被你……發現了……嗎?”看著站在自己前麵的殛殤,寐鬼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動作有些僵硬,發出的聲音幾不可聞。
“呐,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幫助你,你不再偷竊……呐,不是說過了嗎?但你卻瞞著我們,用我們未來的錢……去享受?”
“不是……這樣的,我才沒有……用這些錢享受……”“為什麼,要欺騙我們,隻是為了一時的歡樂嗎?還是欺騙我們讓你感到有趣?”
寐鬼身體微微顫抖,隨後兩眼空洞的注視著殛殤,“我……我沒有啊!!!”
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勇氣喊出了這句話,寐鬼使勁的推開了一旁的殛殤,哭泣著向著校門方向跑去。
天空一點點下起了小雨,殛殤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忽然感覺有點冷,有點徹骨的寒。
這時一把傘出現在殛殤的頭頂,擋住了這陰森森的小雨,“你是殛殤對吧,現在在下雨哦。”
轉過頭,殛殤看見的是一抹熟悉的紫,紫得動人心魄。“伽娜莎學姐,很抱歉讓你看到這一幕。我……”伽娜莎搖了搖頭,細長的小手微微一指,“殛殤,有時看到的,不是全部哦。”
眼神順著伽娜莎的手指向前延伸,殛殤看到的是一塊招牌,“百草堂……百,草,堂……”“殛殤,請多照顧一下寐鬼吧,她或許是一個……很脆弱的孩子呢,因為她肩負起的……不隻有她自己……”
“伽娜莎學姐,請告訴我寐鬼的家在哪兒……”“嗯。也順便……幫我拜訪一下。那孩子如果退學了,我會很困擾呢。”
頂著清涼的小雨,殛殤一路小跑著出了城,找了好久的路,才看見了伽娜莎說的農家小院。小院的門並沒有鎖,殛殤輕輕的推開院門,一股濃烈的靈藥味撲麵而來。
“嗯?”這時的寐鬼正蹲在屋簷下的藥灶旁邊,拿著一把蒲團扇,眼角的淚光點點,聽到有人推門,她慌亂的用袖子擦了擦臉,卻又被袖子上的汙漬沙了眼,被淚花了臉。
“寐鬼……”看著顯得楚楚可憐的寐鬼,殛殤先前所有的芥蒂,所有的隔閡都消失了。“殛……殤。”
“我都明白了,能說說你的原因嗎?”寐鬼身體微微一顫,轉過頭眨了眨猩紅色的眼眸,放下了藥灶上的藥罐,抱起一旁呼呼大睡的小貓,拉著殛殤的手走進了屋內。
破破的小屋內有一張大大的木床,一個旺旺的火爐,靠著厚厚的牆,有一張小小的木桌,木桌上隻有一個小小的靈牌,一個插滿了殘香的灰灰的土豆,僅此而已。
大大的木床上躺著一隻半人大的貓,一隻特別的貓,一隻垂垂老已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