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對麵,還是青山。
遠遠眺望,對麵的青山更加雄偉磅礴,氣勢宏大,且還多了幾絲仙家氣息。
這多出來的仙家氣息,概因青山上一片青色的宮殿群落而生。瓊樓玉宇被仙霧環繞,朦朧中的靜謐更顯飄渺。
宮殿群落中央,有一青色石板鋪建的廣場,數百丈方圓。此時廣場上,上百的孩童正襟盤坐,雙目微閉。絲絲青氣環繞在他們身旁,形成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氣圈,小的僅有兩尺,而大的卻有三丈方圓。
整齊的隊列前方,獨有一人,唇紅齒白,約莫十五六歲,一襲青色長衫,脊梁挺得筆直,三丈方圓的氣圈將其牢牢裹住。
廣場上方還有兩人前後站立,靜靜地看著孩子們的修煉,有欣慰,有憂慮。
“老二,隨風這孩子怕是快突破精魂階了吧。他們這一輩,就屬隨風修煉天賦高了。”為首的中年人欣慰的語氣裏,始終有股揮之不散的憂慮。
“大哥,還早呢。隨風半年前才突破純魂階,如今禦魂飛行都尚未駕輕就熟。哎……”身後之人歎了歎,不知是高興還是悲傷。
“老二,苦了你,苦了隨風啊。若是老祖沒出那事,如今的薑家又怎會拔苗助長,折騰這批家族未來的棟梁……”
“大哥,這是什麼話!我是薑家人,隨風是我的種,更是薑家人,為家族身死都是心甘情願,又何必言苦!”
為首之人看著下方晨修完畢解散的孩子們,欣慰地點了點頭:“我薑家就是靠著一輩輩同心協力,才在都界打下偌大的基業。如今老祖出事,各方勢力欲分食薑家。為今之計,也隻有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了。”
“可是,那歸墟榜還有五百多年才開啟,這段時間……”
“雖然老祖病情不斷加重,但清醒的日子還算長,先虛張聲勢,實在不行,都界各處的家族勢力再考慮收縮抵禦。隻要隨風能在歸墟修為榜名列前三,丟掉的一切都會回來的……”
薑隨風緩緩睜開雙眼,感受到渾身上下濃鬱的風靈力,卻一絲欣喜也無。修為的增長並未給他帶來相應的戰力,這一切都是家族的安排,但他一點怨言也無,有的隻是一種急迫,一種能立刻為家族奉獻的期盼。
“突破到純魂階也有大半年了,可為何不能再次突破?”緩緩下山的薑隨風蹙眉思考著:“總感覺離精魂階隻有一層膜,到底還差……咦?”
薑隨風突然頓足,雙眼凝視著對麵的青山。他看見對麵山上,一股淡淡的黑煙嫋嫋升起。
“那裏是祖奶奶的墓地,怎會有黑煙?不行,得去看看!”薑隨風思考片刻,整個身軀突然被風靈力包裹,晃晃悠悠地離地,直直往對麵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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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之夜,楚燕山腳一片漆黑,可半山腰上,卻隱約能見到一點火光,時暗時滅。
有小葉子在旁的薑浩,血色的日子並不顯艱苦。樺樹幹剜成的大木碗,新鮮的冰熊肉,燃得正旺的火堆,兩人間溫馨的談話……讓人一點也看不出,兩人呆在山上的目的。
僅有小葉子臉上濃濃的憂慮,為這安靜的場麵鍍了一層灰蒙。
“少爺,答應小葉子,明天就別用那種能力了。”小葉子一邊轉著烤肉,一邊噘著嘴,眉宇間的憂色頗濃。
“小葉子放心,我並非什麼都學。”薑浩喝了口沸騰的雪水,舒服地呻吟一聲:“再說,藝多不壓身,這世道人命如草芥,多學點總是好的。”
“可是少爺,算上驚神步,你都學了四種武技。而且小葉子還發現,你閉上眼睛後生命力波動實在太大,尤其是那一瞬間……”
“嗯,我也感覺得到。”薑浩微微蹙眉:“我記得六天前武二哥入魔之時,頭發瞬間變白,整個人顯得無比蒼老。可按你所說,少爺我入魔三天了,頭發還是黑的。即便是多次動用異能,也是如此。這,實在想不通……”
小葉子擼了擼嘴,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可心裏卻認定是柴叔在幫忙。小葉子知曉,田爺爺和柴叔都非常人,而且這天地之上還有著另一片天地,那裏的人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田爺爺和柴叔就是那裏的人。
小葉子一邊在心裏默默感激柴叔,一邊繼續勸著薑浩:“少爺,你入魔要消耗生命力,用那能力需要得更多,萬一……”
話未說完,可薑浩明白小葉子話中之意,他笑了笑,紅眸在火光的映射下卻一點也不猙獰:“若真出了意外,你可得及時把少爺我打暈。”
小葉子了解薑浩的倔強,見勸說無用,隻能默歎一口氣。
“少爺放心,小葉子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