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司命府,我急急趕回天宮,這時已經是深夜,我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聽見天君清冷的聲音:“又去哪兒了?”
我睜著兩隻大眼睛,弱弱道:“跟貪狼星君學雕簪子了,君上說的,天界雕東西最好的就是貪狼星君阿。”
“要送給司命的?”
這天怪冷的,我打了個噴嚏,然後從袖子裏掏出簪子,呈獻禮樣子交到天君手上,他打量了一陣,輕嗤一聲:“什麼花式都沒有,素的可以,司命星君眼光忒差了。”
被嚴重打擊,我內心一陣嘀咕,我就知道天君脾氣古怪,不好伺候,可誰叫他是主子呢,我巴巴兒去討好還得被嫌棄。
大概是今天被冷風吹傻了罷,我居然膽大包天,沒點好氣的說:“如果君上覺得難以入眼就扔了吧,反正小仙就這麼點本事,可不會雕龍畫鳳的。”
我覺得自己簡直是碧天忘川,天上地下裏最愚蠢的,自找麻煩的家夥。
明明是紫薇北極大帝把他氣的半死,憑什麼我要白白受到牽連,為什麼我得眼巴巴受這個脾氣古怪的冰塊天君的氣兒。
月下老人說的沒錯,紫薇就是禍害,紫薇北極大帝就是六界裏最可怕的人,他是所有女子的孽障,下次見著紫薇大帝,我一定,絕對的要調頭跑。
我正沉入咒罵紫薇的思緒裏時,聽得天君,咦了一聲,然後不知道說了什麼,勉強聽到的一句兒是:“雖說素淨了些,但本君一向不太主張奢華,就湊合著戴著罷。”
我抬眼瞅了眼泰然自若的天君,滿目疑惑,方才他不是還說,看上這簪子的人眼光忒差麼?
天君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午時,豔陽高照,熾熱灼人。
我不忍的望著天後,君是置若罔聞的低頭辦公。
“既然君上不答應,芙翩便一直這麼跪著,直到君上答應為止。”
天後不是說假的,她已經跪了好幾天,一動不動的,再這樣下去,會不會化石了?
我偷偷瞟了眼君上,他悠然自得的品茶看書。
“君上到底要如何才能答應我?”芙翩無奈呢喃。
“若能讓墮仙淒樂降服,送去冥界輪回,便應你。”天君真讓天後去對敵嗎?
沒有絲毫猶豫:“她人在哪兒?”
“人界衢州,給你三年時間。”
“阿笙,是覺得本君狠心了?”我沒有接口,天君繼續說了下去,“她所要的必須自己爭取,太容易得到的終究容易放棄。”
這話說的太深奧,我半知半解的點頭。
人間三年與我們來說隻不過三日,在第二日時,天後芙翩便一臉疲憊的回來了。
一隻玉質長笛擱在桌上,以失魂魄,隻餘絲絲魔氣。“我已達到,希望君上成全。”
“我既說了,必定是允諾的。”君上憑空拿出一本金縷邊的厚冊子,翻了翻,將天後——百花仙子芙翩,幾字劃去。
芙翩一句話沒有,急切的跑出去,我皺了皺眉,“君上有沒有覺得,天……芙翩仙子今日很奇怪。”
“是欲念,與墮仙淒樂呆的太久,沾染了魔氣。”他如是說。
我驚訝萬分,“那君上方才為何不扣住她,幫她淨化?”
“凡事怎能靠他人,作為仙家若如此輕鬆就被惑住,助她何用?”
“那我們跟去看看可好?”我實在是擔憂,好在天君點頭答應。
今日是彙報公務的日子,司命在南極長生大帝那兒,到的時候,芙翩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