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色華裳的小黃燕坐在一張碩大的紫木辦公桌旁,桌案上雜亂的各式文件夾以及四個顯示屏顯得對麵的女孩兒是如此的嬌小。屏幕的熒光映在一個中年帶眼鏡些微禿頂的男子臉上,眼鏡鏡片上倒映著一塊塊數據運算的影像。
小黃燕一雙翠手端弄著水杯,對這個男子的專注有些懊惱,微撅小嘴嚷道:“老付,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呃?”男子被這一吼,從眼前的數據中乍然醒來,嘴角泛起苦笑道:“啊?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黃燕一副被打敗的表情,忍著飆緩緩的說道,似乎每個字都在用力咬清:“小建傳回消息,大坪島能量波段突然異常,今天早上,幾波勢力潛藏起來正在靠近能量區,哼,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人,首長上午做出指示,已將C組派過去增援。”說到這裏,黃燕略微作了下停頓,繼續說道:“而我剛才想問的是,西南那邊的測試怎麼樣了?您上次跟我說過的猜測,在我看來十分可能。我想…我想請您提供一些支持…”“什麼?那怎麼行?!”案前端坐的男子猛地打斷黃燕,隨而嚴肅的說道:“絕對不行!”但看著眼前少女盈盈的大眼和快要撅起的小嘴,立馬改了一副和藹的樣子說到:“小祖宗,這也就是理論上的一種猜測,你千萬不能四處跟人去說,更不能當真。這段時間你跑來跑去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嗎?嗬嗬,傻。就剛才,你爸才來過我這裏,你那點小心思我們都知道,所以啊我勸你還是打消這樣的念頭。別說現在的能力還無法打開蒙壁,就算打開了,也不可能讓你進去。唉,你爸挺不容易,你呀就讓他安心消停一會兒行不行?到時候有點什麼事,還不是我們這些老骨頭遭罪。”他端起茶杯滋滋的抿了一口水,看著黃燕,用一種關心慈愛的口吻繼續說道:“安兒啊,老付一個人無兒無女,這些年看著你一天天長高長得更漂亮,把你當作親生閨女還親,別說是你爸,就是我,也不可能讓你去試險。開元計劃在首長那裏都沒有被通過,本就是不靠譜的事兒,所以聽我一句話,不要再想這事兒了啊。”
聽著話,黃燕不置可否,緊緊的咬住上唇,等老付說完,細聲細語的說:“付叔叔,安兒知道其中利害。華子都偷偷告訴我了,首長同意實施開元計劃,而且這段時間您沒日沒夜的加班不就是緊張這個方案嗎?您把我當小孩子,可您最清楚安兒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對不對?我對此事也推算了各種可能,無論怎樣,請您不要和爸爸一樣把我當作還未斷乳的小貓兒,安兒保證不做什麼危及生命的事,但也請您體諒到,有些事情安兒不得不去做,不能不嚐試而已。”
中年男子老付被黃燕幾句話說得有些沉默,這時辦公室緊閉的門被人用勁推開,走進來一名高壯威嚴身著將星軍服的男子,人未至聲先到:“胡鬧!”看見來人黃燕立馬起身,問道:“爸爸?您這是?”“開元計劃是最高機密,你從何而知本已是犯下大錯,華子!”男子低重且帶著磁勁的聲音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在他身後站出一名校星年輕板寸頭軍人,一邊嚴正的敬禮,一邊懷著死定了的心思說:“到!”“降銜兩級,緊閉四十天!立即執行。”“是!”叫華子的板寸軍人再敬一禮,懷著一顆鬱悶的心走出房間,門口另外一名差不多年紀的軍人小夥幸災樂禍的與之交流了一下眼神,並且攔下了華子忿忿的一招仙人摘桃…
“爸…將軍,不關華子的事!”黃燕聽到華子受罰,正色道。
將星軍人走近少女身前,麵對自己的女兒,他的眼神裏永遠都無法泛起平常的威嚴,總是帶著一種深邃的歉意,但此前門外無意聽到的幾句話,讓他不由得有些著急生氣,對黃燕說道:“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個孩子,而且現在看來,還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小遊!”門口華子的同伴聽令立即進屋待命,“雪狐B組上尉蘇安安,涉與中校蘇華篡密,罰緊閉四十天,其罪待軍部另行定奪。去吧,將此二人交軍處領罰。”“這…”小遊一聽,有些發懵犯難,聽見將軍一聲“還不去!”立馬敬禮,對著黃燕和老付抱歉的一笑。黃燕氣鼓鼓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跟著小遊走出老付的辦公室,邊走邊說道:“把我關起來,關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