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齊淵看著就像個貴族公子哥,手不能提重物,十指不沾陽水的那一部分人。
那幫覬覦刺殺薑文竹的修士不動手,齊淵便一直站在原地,閉上雙眸。
半炷香過後,那薑府沉重大門被家仆推動,發出沉悶聲響。
幾位女婢率先走出,目光極快掃過街道,隨後伸手將身穿便服的薑文竹攔在了門中央。
薑文竹微微皺眉,朝著街道看去,最先望到一襲黑衣閉目的齊淵,心中了然。
幾乎同一時刻,薑府數位內外兼修的武夫快步掠出,站在了女婢身前,形成了一道又一道防線。
齊淵緩緩睜開雙眸,當看著這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子,他愣在了原地,怔怔出神。
突然,屋簷之下的修士瞬息出手,身形一踏便是數米遠,幾乎眨眼間便掠過了齊淵,直奔薑文竹而去。
前麵那五六位修士手中華光大盛,口中念動法訣,齊齊轟向薑文竹。
薑府豢養的這些武夫同步而出,雙方陷入了短暫僵持混戰,很顯然,這幾人的境界都不低。
薑文竹麵無表情,後退一步後,目光始終注意著出神的齊淵。
因為早早接管了薑家,這些事情幾乎年年都有,已經成為習慣。
不管是其他外患家族想要對她下死手,還是內憂其他家族子弟與他人暗暗勾結,經曆的太多太多。
然而在他們不知道的是,在薑文竹後方一位女婢腳步極輕,身形極快,劃出手刀直直衝向薑文竹。
“小姐危險!”
前排眼角餘光極好的女婢最先發現,大聲提醒道。
這位忠心耿耿的女婢擋在身前,卻被那人直接以手刀洞穿,並且勢頭不減,依舊朝著薑文竹撞來。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其他人想要出手阻攔,根本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那名反叛女婢即將用沾著腥血手刀撞去的那一刻,她眼前突然一黑,根本沒有征兆,直接被一股無形威壓鎮壓在了地上。
身軀嵌入了地磚,血肉模糊,當場死絕。
外麵還在與薑府廝殺的修士心中震顫,暗叫一聲不好。
下一刻就連那些武夫都呆愣在了原地,因為他們身前的那些棘手修士,都跟那女婢死狀一樣,根本毫無預兆,死的不能再死。
齊淵不知何時抬起一根手指,輕輕按在了虛空之上。
好似詭異慵懶的動作,卻包含了無上威壓。
“怎...怎麼可能,抬手間全部斬殺?!”不遠處,這支修士小隊的頭目始終注意著薑府大門狀況,要是時機不對,他便會親自出手。
隻是如今看來,哪怕就算是他出手,恐怕也不是那人抬手之間的威勢。
他身形剛要掠向半空遠遁離去,隻見他瞪大了眼睛,就這麼被定格在了半空,前進或者落地,他都決定不了。
怎麼可能如此遠還能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在他難以置信的絕望中,化成了血霧,與飄風融為了一體。
薑府大門口,薑文竹臉色終於有了些許變化,臉色泛白,呼吸急促。
她也是踏入修行的修士,當然清楚眼前這一切都是那黑衣男子所為,恐怕此時喚出薑府族內供奉也已經晚了。
不等她心念一動,薑府耗費巨資請來的供奉全部化成了白虹落在了門口,死死盯著齊淵,如臨大敵。
“小姐你沒事吧?”一位老嫗快步衝了過來,滿臉的驚慌失措。
對方竟然敢在薑府大門刺殺,簡直是膽大妄為。
薑文竹輕輕搖頭,“沒事。”
隨後滿臉心疼道:“郭嬤嬤你不是在閉關破境嗎?如此出來,這樣對你日後修行可增添了不少阻礙。”
“小姐的安危大過天。”
被稱為郭嬤嬤的老嫗隨後極其鄭重麵對著齊淵,深深拱手行禮,道:“謝過前輩出手相助。”
這一點,其他供奉不置可否。
出手鎮殺那些刺客確實是齊淵所為,這不假。
但這並不排除可能是對方的苦肉計,想要以此放鬆眾人警惕。
要知道薑文竹的命,相比他們可要值錢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