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萍給他爹做個鬼臉,一拐梁半海的胳膊,道:“你看看人家順風叔!虧了你還吃過日本鬼子的墨水呢!弟弟,你小子去澳洲沒學好啊?回來就要女人,島上現在可都傳瘋了!實話實說,在那邊是不是有過經驗啊?嗯?”
梁半海臉一紅,道:“什麼呀!我……我就是告訴他們我暗戀張小月好幾年,誰知道他們就馬上做主讓張小月嫁給我,而且……這些人居然讓我一會兒把張小月……我的天啊!都是什麼思想啊!”
“哈哈!該!讓你跟他們說!不過也好,喜歡就要了,要不多虧啊!弟弟,你身為魚老大,島上這麼多家都指著你,哪來那麼多時間談戀愛啊?隻可惜,你娶媳婦以後姐姐就再也不能摟著你這個大抱枕睡覺咯!”
“哎呀!你怎麼也……真服了你們了!”
“你看!你看!看你個悶**兒!嘴上喊著我們不正經,你咋不說個不字啊?”
“我……”
“裝?還裝啊?他們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啊!不用遮遮掩掩的,魚老大要有理所當然的氣勢!你為了這個島受了我爹那十六年比帝國主義還帝國主義的殘酷迫害,現在學成歸來,一堆事兒等著你,你同齡大小的男孩,都是抱著孩子在等著跟你這個魚老大養家糊口呢!你要個女人那還不是天經地義啊?對了!姐的種苗場裏有幾個打工妹長得挺漂亮的,配給你當個……生活秘書吧!順風叔,我弟弟的生活那可關係著全島三十歲以下人的未來生計,你不介意我安排這些事兒吧?”
張順風一拍大腿,嘟著嘴道:“你這不是瞧不起你順風叔麼!我是那麼不懂事兒的爺爺麼?小萍啊!浪花夫人可是伺候過三代魚老大,你也是伺候過兩代,跟咱小老大的關係更是比誰都親,以後小月要是不懂事兒,你可千萬多擔待!這種她想不到的事兒,你也幫著她多安排,別讓她失寵了!算順風叔求你啦!”
海萍一笑,豎起大拇指,道:“順風叔,我終於明白為啥你孫女這麼有本事了!絕對隨了您老!放心!以後我還指著半海和你家的小夫人照顧我這個孤苦伶仃的人呢!等她進門以後,不是我擔待她,而是我要討好她!您老我也得討好,因為我這弟弟耳根子軟,你家那大美女要是耳邊吹個風——哎呦!我惹不起喲!”
聊了幾句,海萍看爹媽都有禮物,於是也把手伸出來找梁半海要,老小子本想逗逗這個小姑姑,結果還沒等張嘴,海萍就先張開嘴,照著梁半海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看他倆那曖昧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就是有一腿,而且還是不避諱人的呢!
梁半海趕緊從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一臉痛苦地說道:“別咬了!給!給!”
海萍瞟他一眼,得意洋洋把小盒打開,隻見裏麵是一條白色的項鏈,材質是很普通銀,但這項鏈鑲嵌的寶石卻是所有人都沒見過的——那寶石成橢圓形,材質光滑、色調鮮豔誇張,就像是一道七色彩虹被淩亂吸進去了一樣。
“我的天啊!好美啊!”
“嘿嘿,海富爺的煙鬥和奶奶的魚竿太貴了,剩點小錢就給姐姐買這個了,你不生氣吧?”
海萍剛要把這個戴上,另一邊擺弄魚竿的程浪花卻突然一下就把項鏈搶過去,把魚竿往海萍手裏一塞,道:“來!女兒乖!咱倆換!媽不嫌棄價格便宜!”
海萍氣得一把將項鏈奪過來,跑開戴上才重新坐下,給程浪花做個鬼臉,道:“我才不跟你換呢!你愛找誰換找誰去!什麼人啊你!還帶搶的……弟弟,這是什麼啊?怎麼比玉都好看?”
海富還是有見識,看看女兒那項鏈,道:“這個叫歐泊,因為澳大利亞產的多,發音也比較像,所以亞洲人也叫他澳寶。它是世界上公認最美的寶石,也是澳大利亞的國石,雖然這個東西在原產地並不比金銀值錢,但是這個東西在十九世紀澳大利亞發現澳寶礦之前,卻是價值連城,傳說那羅馬帝國統帥安東尼,迎娶埃及女王克利奧帕特拉的婚戒上,鑲嵌的就是它!”
程浪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抻著脖子喊道:“你知道,你咋不送我啊?”
“我在書上看過的!我又沒去過澳大利亞!”
“不管!給我弄!要比你閨女這個好!要不我就天天鬧你!”
“行行行!我明天就專門安排個人去澳洲,一個禮拜之內讓你戴上!我的天啊!曾經的小浪花溫溫柔柔,怎麼現在就跟那驚濤駭浪似的……這輩子算是被你坑了,早知道你婚前那是裝的,我才不……”
程浪花小孩一樣哼了一聲,對海萍翻翻白眼,道:“嘚瑟什麼啊!聽到你爹說啥了沒?你老娘我的被窩裏睡著魚老大,我還能被你眼饞到了!你等著吧!等你爹給我弄回來一兜子的時候,我挨個送,就不給你!哼!老頭子,晚上我給你燉魚翅喝!”
看著人家程浪花一個撒嬌就能拿到澳洲寶石的霸氣,張順風的心裏仿佛也是看到了孫女未來能給張家帶來多大的利益,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孫女趕緊過來,然後梁半海隻要把事兒一辦,老張家的祖墳可就算是冒青煙了——但是!他家那“賠錢貨”等了半個多鍾頭還沒來,老爺子打電話回家去催,可是家裏卻連接電話的人都沒有,難道人在路上、保姆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