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走進了屋子的那一刻,當他看到屋子裏正靜靜坐著的林霄的那一刻,他卻又覺得,他仍舊和他親密得像是從來都沒有分開過。
“師尊……”
他低低地呼喚了一聲,走了過去,輕輕伸手將人抱在了懷中。
林霄恩了一聲,沒動,微閉著的眼睛甚至都沒有睜開。
他盤膝而坐,兩隻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仍舊跟往常一樣,不緊不慢地運行著真氣,吸收著空氣中的靈氣。
“三天不見,師尊有沒有想我?”君墨俯身在他耳邊低喃,微熱的呼吸就在耳側,癢癢的。
林霄淡淡地恩了一聲,仍舊沒動。
君墨有些不滿地眯了眯眼睛,幹脆張嘴叼住了他的耳尖,語氣中帶著幾分委屈:“師尊怎麼都不理我?馬上就要開始大典了,徒兒覺得自己的心裏緊張極了。
這短時間以來,徒兒真是吃不好,睡不好,唯恐中間出了什麼變故,所以隻能不停地檢查整個合籍大典的程序,努力讓一切都變得更加完美……”
他簡直是玩命地在辦這一場合籍大典啊,程序上一遍遍檢查停不下來,每一個細節都一遍又一遍的在腦中演練,推測,將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全部都想好了解決的對策。
至於那些有可能威脅到這一場合籍大典的人……
可惜那場景實在是不太適合在今日說出來,不然,他一定會說出來讓師尊高興高興的……
好吧,他承認自己真的緊張的要死!這三天沒來見林霄,何嚐不是因為他怕控製不住自己呢?然而看到林霄這般淡定地還在修煉,他又忍不住委屈和手癢了。
師尊怎麼可以這樣讓他一個人緊張呢?
“我……”林霄周身的靈力終於有了一瞬間的凝滯,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雙清透黑亮的眼睛裏,隱隱帶著幾分血絲:“我也……很緊張。”
他板著臉,俊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然而眼睛裏的血絲,卻在無聲息地透露著什麼,比如——他已經很久沒睡好了。
“師,師尊……”君墨瞧著那雙兔子一般的紅眼睛,忍不住呆了呆。
林霄伸手,一點點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撕了下來,一手捏住了他的後頸,緩緩地朝著自己壓了過來:“不修煉,我完全不知道可以做什麼。”
他捏著君墨後頸的手緊了緊,緊繃著的俊臉上依舊清冷一片,然而那漂亮的耳尖子,卻早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灼燙一片。
他惡狠狠地貼上了君墨的唇,一字一頓地道:“所以,你把所有事情都做完了,又躲起來不見我,不修煉的話,我可能會……”
……緊張得想要逃婚!
君墨片刻的愣怔之後,臉上露出了暢快的笑意,他正要親回去,卻不想林霄狠狠地吻了他一通之後過完了癮,壓完了驚,直接扔開他就站了起來。
“師尊……”他不禁有些委屈地叫了一聲,清潤的眸子裏帶著水光,顯然對這清淺的久別重逢感覺到深深地欲求不滿。
林霄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伸出了手來:“走吧。拜堂……成親!”
君墨被最後的那四個字弄得心潮澎湃,臉上的委屈瞬間消失,隻剩下了一片灼熱和偏執一般的癡迷。
他看著林霄逆光而站的樣子,一伸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死死地將人攥在了掌心:“恩!拜堂!成親!”
他頓了頓,眼睛裏就像是燃燒起來了熾烈的火,與他並肩而戰,在走出了院子,穿過長長的通道之後,他緊了緊握著林霄的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感覺到了他的回應。
他們走向了眾人,在玄真宗所有人歡快愉悅的目光中,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君墨唇邊的笑意一點點加深,又重複了一遍拜堂成親之後,用隻有他們自己才能夠聽到的聲音,緩緩地加了一句:“然後……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