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是因為蘇淺淺嗎?

莫名的,一直勝券在握的她,有種慌張了的感覺。

事情,似乎在朝不可控製的方向在發展,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易寧修回了到了易府,女傭上來拿走了他的外套,還想幫忙解領帶,男人推開了她的手。

他表情有點冷,女傭也不敢多做什麼,男人身影很快消失在樓梯上,女傭們麵麵相覷——今天她們的少爺,今天吃炸藥了?

易寧修推開臥室的門,房間裏空蕩蕩的,沒有人。

他皺了皺眉頭,又打開了浴室的門——裏麵同樣沒有人。

他抬頭看向時鍾——指針指向十二點,蘇淺淺沒回來。

等到他意識到這個現實之後,他心裏的煩躁已經登到了高峰,就連洗了一個冷水澡,都無法消除那種焦躁感。

這一晚,他做了一個夢。

……

這是一個下雨天,蘇淺淺坐在地上哭。

她剛剛被莫祤和莫翎支起來的細線絆倒了,書包裏的書散了一地,手上也擦傷了,整個人髒兮兮的,看起來更像一個泥猴子了。

莫祤和莫翎那個時候還是一個熊孩子,自己的圈子突然多了一個看起來不好看,跟自己格格不入的同齡人,變著法子欺負她。

看到自己的惡作劇成功了,莫翎和莫祤兩人搭著肩,互相狂笑起來。

周圍走著的人都是學生,看蘇淺淺摔倒在地,也沒人去扶,保安一看欺負人的是莫家兩個少爺,也不敢出手做什麼。

那個時候他又在幹什麼呢?

易寧修看到自己撐著傘從學校門口走出來,旁邊是穿著校服的蘇清清,冷冷從蘇淺淺身邊走過,連個餘光都沒有施舍給她。

就連蘇清清,似乎都沒有看到倒在地上的人是她的姐姐,跟著他有說有笑的走了。

那個髒兮兮的蘇淺淺,就被他們兩人遺棄在原地,一個人孤零零的哭。

………

他醒了過來,胸腔裏有種難以言喻的焦灼。

他看向指針——三點二十五。

蘇淺淺,一夜未歸。

而易寧修,破天荒失眠了。

後麵又怎麼樣了呢?

蘇淺淺跟唐雲笙走得近了起來,再後來,莫祤和莫翎跟她也好了起來,到最後,大家都喜歡跟她一塊玩,曾經的欺負,好像就是一個幻覺。

蘇淺淺以驚人的速度融入了他們的圈子,跟那些欺負她的人開始有說有笑,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曾經被欺負過這個事實。

她人也長得越來越漂亮,皮膚粉嫩嫩的,眼睛水靈靈的,長著一副未語先笑的臉,那個瘦猴子的蘇淺淺,很快就變成白天鵝了。

而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覺得她虛偽。

明明討厭,為什麼還可以對自己討厭的人笑呢?

從小就是天之驕子的他,永遠無法蘇淺淺曾經的辛酸和苦楚。

而今晚,莫翎突然對他道,蘇淺淺根本就沒有忘記過去,這讓他有點心神不寧起來。

他說她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心上,他說她根本就不親近他們,他說這個世界上,唯一走進她心裏的人,隻有他和唐雲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