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飛雪,千裏冰封,北國大地,銀裝素裹。
紅色的朝陽剛剛觸碰這片大地的時候,濟北侯府內傳來一陣響亮的嬰兒啼哭聲。侯府小姐閨房中,一女子臉色蒼白躺在床上,看著襠褓中的嬰孩,滿臉的幸福,隨即又憂容滿麵起來。眼角也漸漸流出兩行淚珠。
“姐姐,為什麼哭了,你一定要堅強起來,為了孩子也要堅強起來。”一青衣少女伏在床頭,眼睛俯視著嬰孩帶著血絲的麵龐。她的臉上也早已淚流滿麵。
少女的手輕輕擺動了一下,下人婆子便紛紛退下。她伏在姐姐的耳朵邊輕身說道:
“姐姐,跟徐管家已經招呼過了,他在父親身邊,答應我會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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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一名管事緊張的推開議事廳大門,濟北侯端坐在靠椅上,徐管家侍立一側。抬首看到,侯爺麵容扭曲,顯出一種陰鶩的神色來。管事不由心中一緊。趕忙低首稟報道。
“老爺,小姐生了,是個男孩。”
管事眼角的餘光看到侯爺揮了揮手,趕緊告退走出房間。出了門,才發現,身後的衣襟已經濕透,寒風一吹,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濟北侯,封地北國。管事記得他剛剛進入侯府的時候,侯爺並不是這個樣子的。那時的侯爺臉上經常掛著笑容,對待下人也沒有那種上位者的冷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侯爺臉上再也見不到笑容,臉上似乎籠罩著一層寒霜,看到他心底都會顫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侯爺便成了侯府下人們的噩夢,往往一個小錯,甚至沒有犯錯,都會被責罰的體無完膚,有的還當場斃命。
管事剛剛走出房間,議事廳旁的屏風後便閃出一中年光頭男子。那男子在房間內來回走了幾圈,緩緩的說道:“侯爺,事情已經成為這樣,應該好好打算才是。”
濟北侯沉默不語,臉上的表情閃爍,最後竟是一臉的怒容。隻聽見“啪”的一聲巨響,濟北侯猛的拍向桌麵。數尺厚的桌子竟在瞬間被拍為粉末。
門外守候的侯府下人聞到巨響不禁心中一緊,惶恐不安起來。
“法師,老徐,隨本侯去地牢。”濟北侯陰沉沉的說道:
那中年光頭男子聞言,臉上竟微微一笑。如是僵硬的屍體嘴角上翹的感覺,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感覺詭異異常。但更讓人感到詫異的是,那男子的身體竟慢慢隱去,似乎消失在空間之中。
侯府地牢,坐落在侯府後山一處地洞之內。唯一進出口處駐紮著侯府精銳血鷹衛。防守森嚴。看到濟北侯巡視地牢,一名軍官趕緊上前引路。打開洞口,幾乎是瞬時,一股腐爛的氣息湧向麵前,那軍官雖然駐守多年,還是難以忍受,強憋著幹嘔的衝動。回首說道:“侯爺,請!”
濟北侯快步進入地牢,徐管事緊緊跟隨。進了地牢,濟北侯回首便對那軍官說道:“看住洞口,任何人不準入內。”
地牢洞口雖小,洞內空間卻是很寬廣,其中有一大廳,方圓有數丈大小。大廳的中間設有一刑架。一赤裸男子被縛在刑架之上。身上傷痕累累,結滿血痂,竟無半處完好皮膚。最讓人心悸的是,那男子雙肩鎖骨竟被一雙鐵鉤刺穿鎖住。
聞到腳步聲,那男子緩緩睜開眼睛。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侯爺,你終於來了。”
濟北侯似乎沒有聽到男子的講話,眼睛緊緊盯著那男子,環著大廳轉了幾圈,在刑具架前停了下來。隨手便拿起一條長鞭。什麼話也沒說,便揚起長鞭甩向赤裸男子。一時間血肉橫飛,腥氣充滿了整個大廳。
那男子一聲不吭,牙關緊要。
半個時辰過去了,濟北侯似乎消了一口氣,緩緩的停了下來。將手中的鞭子扔在地上,轉身便來到男子跟前。噬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在男子身上,陰森的說道:
“浩揚,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兒子出世了,你要我好好照顧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