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笑然從家出來,終於招到了一輛出租車,顧綿倫拉開後車門讓她先上去,自己則坐進了副駕駛。
有什麼辦法,笑然在娘家沒自己的車,顧綿倫又不開車,不知是不會還是害怕,這樣兩人湊一塊兒自然隻能打車。
“怎麼樣?他電話打通了嗎?”剛一坐定,笑然便迫不及待地問顧綿倫。
“不接。”顧綿倫麵無表情地說了句,頓了頓,又道,“還是你打吧,他若不想接電話,再打,就會關機。”
笑然有些不情願,這臭男人走的時候還說馬上回去接她回家,一去就幾個小時沒了音訊,人也不知道跑去了哪兒,現在連電話也不接,真不知道這男人嘴裏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她沒吭聲,想了想,為了楊婉蓉,還是打吧。
誰讓陸家人現在一個也聯係不上。但公公婆婆這個點兒也不在家著實讓她費解,新來的保姆說婆婆和顧小姐一起出了門,還吩咐說晚餐不在家吃了,不知是去哪兒,其餘的她也不敢多說,笑然也沒再問。
剛撥了號碼,她便忍不住咒罵了句,“神經病!竟然關機了。”
她氣得不輕,“我們先過去吧,別等他了。”
“嗯。”顧綿倫有些疑惑,黑亮的眼眸閃了閃,終究沒說。
“你們倆上車半天了,到底去哪兒?不去下車,耽誤我生意!”
顧綿倫正想說去XXX精神病院,就聽出租車司機對他們罵咧了句。
“哦,哦,對不起啊師傅,我們去XXX精神病院。”笑然想讓顧綿倫一起陪著去處理陸家的事已是不好意思,還讓他跟著一起被罵,更是過意不去,趕忙跟師傅道歉,想息事寧人。
顧綿倫眼角斜了斜,眸光一沉,沒說話,望向窗外去。
師傅啟動了車,嘴裏還嘟嚷著觸黴頭,怎麼是去精神病院。
笑然也很鬱悶,她肚裏還有小寶寶呢,如今要去這種地方,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胎教不好,但又沒別的法子,畢竟和楊婉蓉妯娌一場,如今她這樣的精神狀態逃出了這裏,也是危險的,偏陸家這個時候也找不到一個人。
其實,醫院先是打了陸家電話的,但不知怎的,反正陸夫人不在,便聯係了將楊婉蓉送來的林子期,但那家夥說自己在英國,讓醫院打顧頃國電話。
這回電話是通了,顧頃國卻是氣哼哼莫名其妙地說他此刻正準備上飛機去英國拆散林子期和丁文思,又讓醫院打陸修睿電話,醫院說陸首長電話實在打不通,他急著趕飛機,便隻好說打笑然電話。
這繞來繞去轉了一大圈,楊婉蓉的事最後又落回到她頭上,她聽到楊婉蓉逃出精神病院的消息也是驚駭不已,第一反應就是她能應付得了這個狀況嗎?楊婉蓉現在是瘋的啊,她又打不得,罵不得。
所幸顧頃國這小子還算良心未泯,一早先打給了顧綿倫,讓他幫著笑然一塊兒處理。
笑然估摸著顧綿倫一得到消息就刻不容緩地趕來了。
所以,她剛一出門口,便見顧綿倫麵無表情卻是豐儀出眾臨臨而立地站在那兒候著,見了她走去,始終和她保持一丈遠,也沒有其他話,隻淡淡的一句,“走吧。”
她不覺感歎,同樣的儀表堂堂,俊美無儔,眼前的人卻是懂得怎麼與女人劃清界限,真該讓老男人好好學學。
看來這些人裏,最靠譜的還是顧綿倫啊。她心底自嘲了一句。
車子飛馳,轉眼到了精神病院。
兩人下了車,門口掛著一塊嶄新的牌子,白底黑漆上書‘B市第七人民醫院’幾個大字。
笑然恍然,原來這精神病院的學名叫這個。
兩人一前一後默然進去,走到一半時,顧綿倫忽然停住腳步,笑然見狀,也忙停了下來,正不解,就見顧綿倫轉身,道,“你不用進了,我去了解下情況,你有事打我電話。”
笑然怔了怔,眼裏有些感激,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顧綿倫進去沒一會兒就出了來,手裏拿著一張折好的畫紙,見了笑然,仍是麵無表情,淡淡的一句,“走吧”,便沒了其他話。
笑然還以為他多少會交代下情況,但見他轉身即走,急道,“怎麼樣?醫生怎麼說的?”
楊婉蓉到底也是個可憐人,這種時候她雖沒法做到感同身受,卻也不會幸災樂禍。
顧綿倫沒吭聲,瞥了她一眼,轉身將手裏折好的畫紙遞給了她。
笑然猶疑著接過,十分不解。
到底是什麼隱秘的事兒,非得用這手段來敘述?打啞謎?
她忍著心內的不滿,拆開畫紙,一打開不覺頭頂疑雲更重。
下了好大一盤大棋,現在棋局終於慢慢開始有意思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