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真是一點都沒變。”他邊搖頭邊自嘲地笑。這才是她剛才發怒的真正原因吧!
她根本由始至終哪怕一刻都沒有想過要離開顧頃城,哪怕她知道哥哥因為那個男人假死了5年,她還是舍不得離開。
他笑自己昨晚那可笑的擔心,他以為5年後,她需要他這個朋友,而他竟然拋下了自己受了傷的小妻子,這種深深的負疚感讓他突然覺得自己挺混蛋。
他有種立刻馬上就要見笑然的感覺,然後狠狠地吻,吻遍她的全身,在相互的愛撫中盡情釋放。
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原諒自己瞞著笑然來見杜笙月的衝動,即便他的心裏已經沒她。
杜笙月根本不需要他的傾聽和安慰,她需要的隻是一個姿態,一個讓顧頃城害怕失去她的姿態,她也不是真要他幫忙她哥的事,連顧頃城都不會再管的事,他陸修睿憑什麼要管?無關友情,無關能力,更無關那可憐的早已消逝的愛慕。
說不定,顧頃城一直就在屋外監守著呢!
“如果你真的想好了離開顧頃城,她回不回來與你也不相幹了,關鍵是這次你的決定。”陸修睿很失望,他竟然過了整整一夜,才明白這個女人的用意, “當然,如果你最後的決定,依然是和他在一起,那我也祝福你,就這樣吧。”
杜笙月怔了怔,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認真地看著他,“確實,我昨晚說的也許都是氣話,也許又不是,我自己也分不清了。但是,修睿,我從沒想過放棄你這個朋友,這話發自肺腑。”
看,陸修睿了然,早該料到是這結果的,她不過隻是想找個人傾訴,而他又是最能惹怒顧頃城的最佳人選罷了,他的心緒倒是漸漸平靜了下來,看著她一夜未眠的雙眸帶著絲絲血紅,卻依然無法掩蓋眼中的算計,一字一句道,“那就別打我的主意,沈叢和我沒有交集,你怕她找顧頃城,就抓緊他,別給任何人可趁之機。話就說到這個份兒上,這也是我現在能幫你的最大限度。”
杜笙月沒想到陸修睿竟拒絕地這麼幹脆,也許他真的愛上了那個貌似自己的純真小丫頭,白笑然?她該為他高興的不是嗎?
可是,陸修睿,別說我自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欠你的,下輩子有緣見麵再還可好?
她忽然就笑了,笑容裏摻著苦澀,轉身否認道,“好,她愛找誰找誰,我想管也管不住,腿長在她身上。”
頓了頓,她回頭扯出個淡笑,感激道,“那…..修睿,謝謝你陪我度過最難熬的一夜。”
陸修睿發現,有時候死心真是一瞬間的事,他的回答立刻就顯出幾分薄涼,“要謝的不止我一個,還有綿倫。”
他開始認清自己身上的責任與朋友的位置,作為朋友,最不能的就是越雷池一步,不論是言辭還是行為。而他該為小妻子的幸福負責。
剛走出大門,陸修睿就見顧頃城繃著身子斜靠在門牆上,正冷冽地笑著望向自己,地上已扔了一堆煙頭。
他冷著臉走過他身旁,很是懊惱自己先前的前瞻遠矚。
看他這架勢,來了何止幾個小時,說不準昨兒晚上,他和顧綿倫前腳剛到,他就到了,又或者,他根本一直都在,隻是在他們沒到之前,被轟出來,所以一直在外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不論哪種可能性,他都氣自己,這麼個大活人在外頭,他竟然一晚上絲毫沒察覺他的聲息!可見,顧頃城這幾年雖幹著政治的活兒,那些個特殊訓練也沒少參加!
“興致這麼好,都聊了整一夜了,現在走不早了點兒嗎?”顧頃城見陸修睿一副別理我的樣兒,忍不住走他前麵,揶揄道。
陸修睿比他稍微高那麼兩公分,身材又挺拔,看他的時候難免有些不屑地俯視,見他雙眼布滿血絲,便知定是昨晚來的,一直不動聲色地想抓他和杜笙月的現行呢吧?便反諷道,“我是個男人,在女人這件事上,怎麼樣也不是會吃大虧,頂多就是名譽上的事,就是不知道你顧市長舍不舍得讓自己的女人也背上這不好的名聲。”
顧頃城被他說中死穴,臉上的笑有些僵,卻依舊微笑著。
陸修睿見狀,故作姿態地敲了敲腦門,眼裏滿是譏誚,“啊,對,我怎麼忘了,顧大市長最大的嗜好就是被自己的老婆戴綠帽!”
顧頃城一聽,再也不淡定了,一直榮辱不驚的表情微微有了起伏,臉色漸漸泛出幽綠的色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留爪印啊,藤子們.....雁過留聲,走過留爪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