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朋友間弄得那麼尷尬,畢竟顧綿倫是醫生,不是慈善家,沒有義務總是為陸家的人免費奔走,至少昨晚給她看手臂的燙傷時陸修睿沒有當麵付錢,但顧綿倫卻意外地打斷她,“我馬上過去。”
然後就掛了電話。
笑然茫然地聽著電話的嘟嘟聲,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
隻是她不知,顧綿倫此刻正與陸修睿和杜笙月在一塊兒。
從陸修睿找他過來開始,他就覺得笙月這事他不該管,也不能管,但他卻有點搞不清自己的位置了,他老婆終於還是打電話給他了,他以為她知道了修睿在杜笙月這裏的事,可惜,畢竟還隻是個小丫頭,有些事還是想單純了。
“誰的電話?”陸修睿見顧綿倫臉上露出難得的笑,神秘莫測,擰起眉好奇地問。
“你猜。”顧綿倫不想說,拿了沙發上的外套,故意賣著關子。
他覺得這事之後所發生的一切都是陸修睿做出錯誤選擇必須去承受的。
“綿倫,你要走了?”杜笙月放下酒杯,起身,眼裏掩飾不住的慌亂。
“叫我來也隻是給你們做個人證。我並不覺得你們真的需要。”顧綿倫顧自穿外套,神情又恢複冷漠,難得打開了話匣子,“清者自清,如果你們覺得這樣不對,以後別單獨見麵就是,不必非要拉上我,頃城的手段大家心知肚明,你知道的這事不過是因為發生在你自己身上,所以讓你覺得無法接受,那如果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呢?你依然還是會不顧一切和他在一起吧?5年前你就曉得。既然當時還是決定和他在一起,何必現在又為了這件事再生是非。在我看來,這事已經過了5年,你嫂子也有了新生活,並不希望被打擾,至於你哥,不管曾受了多大的迫*害,頃城至少保住了他的命,如果沒有頃城,也許在監獄時,他就死了,現在不過是沒法回國,改名換姓罷了,怎麼活著不是個活?這就是我的觀點。”
說著,他看了眼正緊眉盯著自己的陸修睿,聳聳肩,往門口走去。
他想,如果陸修睿這會兒跟著他一塊兒走,那他就告訴他,電話是他老婆打的,為了他家那點破事兒,他老婆又在幫他大哥善後,如果他不跟著出來,那他就沒有理由告訴他了,那也意味著,從今往後,他妹妹顧綿畫依然一心一意想嫁入陸家的事,他也不會再勸半分。
他一直都知道,顧頃城和杜笙月兩個人的事,他們中無論誰也插不上手,這倆人就是個死結,得相互解才行,而他陸修睿,5年前沒法解開這兩人的羈絆,5年後,依然不可能,為什麼,他不專心與屬於自己的那杯羹?
他搖搖頭,覺得感情的事,真是深奧得不可思議。
但是....如果頃城知道昨晚有男人和他老婆呆了一整晚,不知道又會出什麼幺蛾子啊,真期待!
他毅然掏出手機給顧頃城發了條短信。
杜笙月看著顧綿倫的背影若有所思,顧綿倫的態度其實對她是有刺激的,他說的她都懂,但她就是無法說服自己原諒顧頃城對她的欺騙,雖然他不止一次地傷害過她,欺騙過她,但她認為這一切都源於他對她哥哥那件事的處理,如果不是他把她哥哥從監獄裏弄出來,也許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誰又能肯定,當年在監獄,他哥哥就一定會被犯人打死?凡事都沒有個定數。
就像時隔5年,修睿還是娶了個容貌與自己相似的女子,沈叢還不是又高貴優雅地回來了?
她不知該如何抉擇,轉頭端了酒杯和陸修睿碰了碰,仰頭一飲而盡。
對陸修睿笑道,“修睿,你愛你老婆嗎?”
她給陸修睿打電話的時候,其實隻是因為需要一個傾訴,她並沒有真的期待他會那樣不顧一切地跑過來陪她,可是,他這樣做了,她卻是有些愕然的。
就是因為她這樣的個性,所以才沒有朋友的吧?
陸修睿一愣,不知為何她突然問這個,隨即鄭重地點點頭,“愛。”
杜笙月笑了,笑得很妖冶,很嫵媚,“你知道一個女人最欣慰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
“與你結婚的那個人,正好是你愛又是愛你的那個。”杜笙月晃動著杯中的紅酒,直勾勾地看著那血紅的液體,眸光流轉,仿佛在看人生最美好的時光,“我很高興你找到了那個人。”
房子的事兒基本落定,下下周搬家,真夠費事兒的,搬家真是這世上最艱苦的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