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強笑然雙手環胸抱著坐那兒,卷著嘴斜眼看他睡得四平八穩的樣子,兀自生著悶氣。
讓老婆丟人,還有臉睡大覺!
要不是看在他受傷的份兒上,她鐵定是要報複的,以後再不能輕易心軟,知道被騙就得馬上反抗。
“過來。”這時,陸修睿突然動了動嘴唇,拉長了聲音不輕不重地叫她,聲音裏透著幾分慵懶。
那感覺就跟舊時的皇帝喊身邊的宮女太監似的隨意。
笑然別過頭不理他。
“過來陪我睡會兒。”陸修睿複又喊了聲,他一個人躺著實在是沒勁兒,特別是她在的情況下。
笑然還是不理,坐那兒一動不動。
“怎麼了?”陸修睿睜眼側頭看她。
他知道她是為那貼紙的事兒生悶氣呢,卻不說破,起身下了床,拉了椅子坐她身邊,見杯子裏滿滿的水,眼裏溢出淡淡的笑意,佯裝不經意地拿起杯子吹了吹,燙的很,還是喝了兩口。
“奇怪,以前怎麼沒覺得這水甜絲絲的?”他皺著眉,佯裝不解,“是不,老婆?”
“哼”,笑然屁股一轉,背對著他。
心說這會兒說什麼好話都沒用,她都已經被嘲笑得體無完膚了。
“到底是怎麼了?”陸修睿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將她身體扳過來,又低聲問了遍。
“你就裝吧!”笑然氣鼓鼓的,“我知道你肯定是為了報複我一聲不響地逃走,所以整我,讓我被你那些戰士嘲笑,對不對?”
陸修睿挑眉,“嘲笑?那幫兔崽子敢嘲笑我陸修睿的老婆?他們嘲笑你什麼?”
他故作驚訝,側臉看著她,一本正經地樣子。不可否認的是,他當時真是有這麼點兒小心思,跟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樣,想著整整心儀的女生,借以懲罰懲罰她的任性妄為。
他也很詫異,當時怎麼就想到了這個,其實對他來說,這本該是件極度無聊的事兒,可他卻覺得有幾分情趣。
“你還裝~”笑然掄起粉拳正想砸在他胸前,驀地想起他有傷在身,轉而伸出食指在他腦門兒一戳,“反正我丟臉就是你丟臉,哼~”
“豈有此理!”陸修睿謔地起身,拔腿就往外走。
笑然嚇了一跳,忙拉住他,“你幹嘛去?”
“吃飽喝足有力氣不花在正途,倒學起女人嚼舌根了!”陸修睿正色道,“我讓他們加緊操練去。”
“別,別,別”笑然聽著心裏一急,連說了三個別,“你這一去,人家還以為我是個多矯情的人呢,把大夥兒的玩笑話當惡意,還跟他們首長吹枕邊風,那我不成了惡毒的女人,名譽掃地了?”
陸修睿挺拔地站著,沒吭聲,眼神明亮地看著她。
笑然又上下打量他一番,難為情地轉過身,指指他的身子,“再說...你...你就這麼能走出去?”
陸修睿看了眼自己的身體,突然上前從背後抱住她,在她耳邊柔聲道,調轉話鋒道,“那....陪我睡會兒?”
笑然聽著這柔聲細語,雙耳紅透,身子立馬有些酥軟下來,“你...你又來了....”
陸修睿感受到她身子的綿軟,半蹲下,正要將她往床上抱,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他敗興地皺眉,黑了臉。
笑然鬆了口氣,忙推開他,“我去接電話!”
這裏是軍營,外麵又正軍歌嘹亮的,他還這麼不正經,真讓她有些提心吊膽,萬一被戰士進來撞見可就糗大了。
她拿起手機,也沒心思看是他倆中誰的,直接給接了起來,“喂。”
“喂,姓陸的,走也不說一聲,你還是我從小玩兒到大的哥們兒嗎?中國五千年文化積澱,唯兄弟之情亙古長青,你倒是還當不當我是兄弟了,你說,你說!我還想著去你軍營參觀參觀,散散心呢!你倒好,把我一個人扔這破酒店。你說你晚上不陪我,讓我一個人喝悶酒也算了,竟然還不告而別,讓我一個人來一個人走,把我弄得這麼悲慘絕倫,你...你...你的heart是不是金剛石做的?啊?當然,經我考慮再三,還是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的。不用你親自來接我,派個人派輛車來接我就成......”
“你到底在說什麼?你是誰啊?”笑然被那頭不分青紅皂白的咆哮帝給罵得莫名其妙,皺著秀眉,忍不住打斷他,“你等會兒,我讓他接。”
這男的聲音她倒是聽著有幾分耳熟,一時也想不起是在哪兒聽到的,加上這人火急火燎的,她真是聽得糊裏糊塗的。
“誒,你等會兒。”那頭的人叫住她,“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