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一戰過後,鴻鈞傳喚老子入紫霄宮,
“人族出世,汝成聖之機已至。”
鴻鈞高坐台上,閉目開口,
老子拱手求教,
“弟子不明,還請老師明示。”
鴻鈞細目半睜,瞟了老子一眼,緩緩道,
“天道有常,人族日後當為萬靈之長,氣運濃厚,女媧可借造人氣運成聖,
汝可傳法人族,開立人教,借教化人族氣運成聖。”
老子神色未變,心中卻已翻起驚濤駭浪,
‘人族勢微,卻能為萬靈之長,天道如此,意欲何為?’
老子不敢細想,此事還輪不到他殫精竭慮,拱手朝鴻鈞拜道,
“謝老師指點,弟子定不負所托!”
見鴻鈞又閉上雙目,老子等了十息,知其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拱手道,
“弟子告退。”
鴻鈞並未出聲,就在老子腳步要踏出紫霄宮大門的前一刻,
鴻鈞傳音才至,
“教化人族,不可傳金仙以上大道。”
老子心中一震,強壓下詢問的欲望,他明白,鴻鈞特地等他要出紫霄宮大門的時候傳音,就是不想和他解釋此事。
老子有苦難言,
一邊要他立人教教化人族,一邊要他限製人族修行,裏外不是人,
更何況他借人族氣運成聖,卻暗中阻撓人族發展,定然對他聖道影響深遠,
‘當婊子立牌坊,占著茅坑不拉屎,日後人族崛起,又當怎麼看待我這個人教教主?’
老子頭上三千煩惱絲更加蒼白,
老子沒得選,此事隻有鴻鈞和老子二人知曉,他甚至不能輕易把心中酸楚吐露給兩位兄弟,
老子飛身前往人族部落,
先天道體親和大道,人族雖無修煉之法,但神魂肉身皆是不凡,大體有了半步天仙標準,
這讓老子心中更為苦澀,他這人教,立與不立對人族幫助甚小,他的麵皮著實掛不住,
在天際猶豫躊躇許久,老子最終化形成一白發老翁,騎一大黃牛緩緩進入人族部落,
一年過後,老子所傳金丹大道為全體先天人族掌握,此道打熬肉身神魂,築基無雙,但無後續修行之法,終其一生不得破金仙,
也就是說無外力幹涉,約摸800年後,先天人族盡數化為黃土,
老子創立人教,隻收了一位先天人族為弟子,此人名為玄都,非人族天資冠絕之輩,隻是先天人族中年歲最小的一位,
人教出世,滔天功德降下,人族氣運至寶崆峒印現世,老子借此一口氣連斬惡屍和自我屍,達成聖位,
蘇雲在虛空中見證了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但此時還不是他出手之機,待六尊聖位現世,巫妖量劫完全爆發之時,天機混沌,他才可以入局,人族才有發育時間,
蘇雲欲傳人族九轉玄元功,謀奪人族氣運至寶崆峒印,一舉擊碎天道鴻鈞算計,
當下,蘇雲欲入巫族,他有感,盤古神殿之中,有能夠幫他證得混元果位的機緣。
……
昆侖山上,太清殿中,
太清老子怔怔凝望著他斬去的三屍——善屍、惡屍、自我屍,
他一時竟分不清,哪一個是真正的他,
斬三屍成聖位之後,他心性愈發涼薄,兄弟情、師徒情似乎都在離他而去,
他心中還時常出現勸二弟、三弟改修斬三屍之道的念頭;向鴻鈞認錯,承認兄弟三人有懷疑之心,背離之心的念頭,
他一次次掐滅心中想法,可這些想法猶如不滅之炎在他心中愈燒愈烈,
一日,他的腳步不自覺間踏出太清殿外,
玄都見老子神色恍惚,麻麻木木,出口詢問,
“老師?你怎麼了?”
老子才理智回歸,一陣後怕,
他擺擺手,示意玄都好好修煉,
回到太清殿中,借善屍、自我屍之力抽出一部分神魂記憶封印,又將部分幹擾理智的神魂意識封印入惡屍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