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鵲雙眼瞪圓,厲聲叱罵:
“賤婢,趁本郡主不注意,勾引三少爺在你房裏過夜,行苟且之事,這算不算犯罪?”
嬋娟拽住衣袖,擦了一下鼻血,眸光平靜淡然,語調堅定果斷:
“不算。”
“不算?”
阿鵲被這兩個字氣得暴怒,伸手又給了嬋娟兩個耳光:
“賤婢,本郡主再問你,你昨晚的行為,算不算犯賤?算不算苟且?算不算犯罪?”
“不算。”
嬋娟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一則,昨晚三少爺是自己進的西廂房,我沒有勾引他。
二則,我是三少爺的侍妾,三少爺進了我的臥房,要和我做被窩裏的事,我沒有能力拒絕,也拒絕不了。
這是情理之中的事,以後也會有,算不得苟且。
我問一句,這事兒三少奶奶和三少爺沒做過嗎?做過很多次吧?
都是三少爺的女人,差的不過是名分。
我直腸子,有啥說啥,用苟且說三少爺,妾身覺得很過分。
我冒犯三少奶奶之處,還請三少奶奶看在三少爺的麵子上,原諒一二。”
嬋娟非常有心計,她讓阿鵲原諒她一二,理由是看在三少爺的麵子上。
換種說法就是:我是三少爺的寵妾,三少爺愛重我,你不能不給三少爺麵子。
好像她和三少爺才是一對,大有以妾壓妻的架勢。
嬋娟發現:阿鵲遇事沉不住氣,動不動就暴怒發瘋。
她決定好好利用這件事,利用阿鵲的性格特點,讓阿鵲暴怒再暴怒,試試看能不能氣死她。
真成功的話,抱月軒裏的每一個人日子都能好過,尤其是她更能好些。
三少爺以後會再娶,但任何一個女人都能比這個阿鵲強。
她從小到大,就沒見過這樣瘋子似的女人。
她不怕挨打,隻要不像小九那樣毀容的打,她都能承受住。
打的她滿臉是血才好呢。
果然,阿鵲被嬋娟的這幾句話給激怒了,衝過來對著她,沒頭沒腦地打。
嬋娟不敢還手,她用雙臂護著自己的臉。
如果臉毀了,她的結局應該和小九一樣,被送到莊子上去自生自滅。
嘴上卻不消停:“三少奶奶要是再這樣打妾身,妾身沒了活路的話,就放火燒了抱月軒。
妾身活不下去,三少奶奶也別想獨活。”
阿鵲一聽,更暴怒了:“本郡主早就吩咐過,你們這些狗奴才,挨打挨罵時不許躲。
讓你躲,讓你躲。讓你恐嚇,本郡主還能怕你個賤妾恐嚇。”
阿鵲看見梳窗台旁邊的椅子上,放著一把雞毛撣子,是小桃早晨撣灰塵時放在那的。
因為阿鵲突然衝進來,小桃沒來得及把雞毛撣子放回原處,人就慌慌張張地退了出去。
阿鵲倒拿著雞毛撣子,對著嬋娟的胳膊就開抽。
嬋娟驚叫躲閃中,聽見外麵有淩亂的腳步聲,她突然笑了一下,知道小桃搬的救兵到了。
小桃看見阿鵲進來就退了出去,阿鵲和東廂房廊上站著的紅瑤,都以為小桃是嚇跑的。
其實根本不是,是嬋娟和小桃合計好的。
嬋娟知道,趙扶蘇得去上早晨,他在阿鵲都不怕,不在阿鵲更得發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