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哥哥,生日快樂(1 / 2)

封禾進入封氏後,便越來越忙了。

封止行都不記得上次和封禾一起,好好地坐下來吃飯聊天是什麼時候了。

期末的成績早就下來了,但是封禾沒時間看,封止行也不知道該怎麼向封禾提起。

封禾太忙了。

他和封禾的時間永遠是錯開的。

早上起來,他去上補習班,封禾去公司;下午他在家上武術課,封禾還沒回家;晚上,他做作業封禾忙項目。

兩個人隻有在深夜的時候會在同一張床上休息,沒有什麼交流也見不了幾麵。

封止行知道封家的情況遠比他預想的要糟糕。

不然封禾和封川不可能都忙得不可開交。

更糟糕的是,封止行漸漸發現封禾開始頻繁地應酬喝酒了。

以前封禾還能回家吃個晚飯,七月底開始,每次回家都很晚,還帶著一身酒氣。

封止行刻意地等過封禾,好幾次都撞到他喝得酩酊大醉。

封川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是多年縱橫商場的他比封禾好太多,於是他又有了苛責封禾長不大的理由。

封止行每次聽了個開頭就著手去把封禾扶回房間,封川對此卻沒說什麼。

封川老了,他愈發地熱愛在封止行臉上找那個人的影子,找不到便會沉默著重新投入工作。

因而封川對封止行愈發地冷漠,甚至刻意地去忽視他。

封止行想說不準哪天他就要被封川送走,因為他越長大,與母親的那點相似便越少,遠不如那個人渣的一半。

不過,比封止行被送離,更先到來的是封禾的崩潰。

那天,封止行一直等到十一點都沒有見到封禾歸家,便不放心地給封禾的司機打去了電話。

司機說封禾一個小時前就到了家,封止行聞言愈發不安了。

自封禾能獨立去應酬後,封川便不再帶著他,專注於其他事情了。

封止行知道封禾不會亂跑,於是下樓去找了一圈。

他是在封家後院的小花園發現的封禾。

他站在花園入口的路燈下,清楚地看見了坐在花壇邊哭泣的封禾。

自十三歲那年起,封止行就幾乎沒有再看見封禾哭。

這算是這四年來的第一次。

他知道封禾很累,知道封禾不喜歡被困住,但是現在的他還什麼都做不到。

“哥哥。”封止行最後還是走了過去,輕聲喚。

封禾腳邊還有罐裝的啤酒,空了幾個,倒在地上,他手裏也捏著一罐沒喝完的。

封禾應酬那麼久以來,酒量愈發地好,很少會醉了。

封禾借著月光看清了來者是封止行,他瞥開眼,聲音有點啞:“大晚上不睡覺,來這裏幹什麼?”

那麼久過去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習慣性地不讓封止行看見他的脆弱,習慣性地擺出哥哥的姿態。

“哥哥一直沒有回來睡覺,我很擔心。”封止行在封禾身邊坐下,說。

“離開我,你就睡不著了?多大的人了。”封禾說著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少喝一點吧,哥哥在酒宴上已經喝了很多了。”封止行聞言沒有反駁,反而是伸手試圖去搶封禾手裏的罐裝啤酒。

封禾沒有退讓,躲開封止行搶奪的手,一口悶了酒,小聲嘟囔道:“關你什麼事。”

他當然知道自己在酒宴上喝了很多,喝到吐,喝到胃裏絞痛,可是他還是清醒的。

他清醒地聽著那些對他的明褒暗貶,清醒地看著自己成為那個酒局的笑話,清醒地被推著低頭,哪怕被人羞辱騷擾。

他一向驕傲,卻頻頻受挫碰壁,哪怕被人用下流的話調笑,被大他兩輪不止的老頭摸了,也要做小伏低地低頭。

和這些比,封禾忽地覺得前些日子,被封川逼著打電話給顧鬱麟要好太多了。

盡管當時,他也是這樣不願意,甚至羞憤欲死。

顧鬱麟喜歡他時,他高高在上,顧鬱麟不喜歡他了不聯係他了,他卑微乞求對方回頭。

他怎麼能這麼賤呢?

即便在封川的逼迫下他沒說出什麼討好卑微的話來,可他仍然覺得自己卑賤。

顧鬱麟還是和以前一樣沒個正經,雖然對於他主動打電話來很訝異,但還是開著不輕不重的玩笑答應了封禾的請求。

封氏因此得到了顧氏的一個合作項目。

代價是封禾跟顧鬱麟吃一頓飯。

並不嚴重,可這意味著封禾要不斷地出賣自己,來討顧鬱麟歡心以此為封氏博取利益。

而後不斷地有酒局,不斷地被擺在明麵上被人調笑羞辱。

他至今都不會忘記,第一次酒宴時經曆的一切——那人笑著,附在他耳邊說著不入流的話,手不安分地捏了一把他臀部的軟肉,而後他撞進了對方下流又赤裸的眼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