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敢接話。
依舊是死一般的安靜。
直到警察領著王矅的父母和馮宇的奶奶過來。
王矅的父母都哭紅了眼睛，好像一瞬間老了許多，馮宇的奶奶也是一副憔悴風霜的樣子。
“沒有打擾吧？”女警看著滿屋子的人問。
校長連忙起身：“沒有沒有，鄧警官，就等你們呢，我們全力配合你們辦案。”
“辦案？”顧鬱麟適時開口：“不是說是有人欺負了我弟弟嗎？怎麼又變成辦案了？沒人打算和我解釋解釋嗎？”
顧鬱麟朝封止行投去目光。
封止行隻和他簡單說了一下情況，沒有具體說命案的事情。
他覺得沒必要。
而且他也怕顧鬱麟這種大好人會插手。
到時候他是插手完全身而退了，那些當事人有什麼下場，顧鬱麟可顧不上。
可是警察還是簡單地和顧鬱麟說了那天的情況。
顧鬱麟聽完，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張智濱他們的家長也是。
畢竟這裏除了受害者家屬和警察，最有資格說話的人都沒有說話呢。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顧鬱麟指了指對麵站著的三個小孩：“凶手在那呢。”
眾人：“……”
“顧先生……”
“顧先生，我們辦案是需要證據的。”鄧警官和張智濱父親同時開口，張智濱父親見警察說話了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證據？”顧鬱麟掃了一眼在場的人，最後把目光落在封止行身上，他說：“我弟弟就是人證啊。”
封止行：“……”
他就知道。
“您弟弟和張智濱他們存在糾紛，按理來說他的證詞可能不具有可信度。”男警察說。
顧鬱麟若有所思地看著封止行，最後問封止行：“你知道什麼嗎？”
封止行很想走人，但是眼下他是走不掉了，他說：“張同學他們和我的糾紛，不就是因為我被警察叔叔叫去問話了才產生的嗎？我相信，他們不止警告了我吧。”
這話很明顯了。
張智濱他們做賊心虛。
警察其實也查到了一些，畢竟張智濱是有霸淩的前科的，這點很容易查到。
那三人的家長聞言想反駁，但是對上了顧鬱麟冰冷的眼神，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有個有權勢的人撐腰，的確不一樣。封止行不禁想。
“他胡說！”李明鵬可忍不了說：“我們哪裏有警告你！少誣陷了！”
“是不是誣陷，讓警察調查就知道了。”顧鬱麟想開口，封止行搶先開口，而後他慢悠悠地掏出手機，說：“還有，那天我在打電話，可能一不小心錄了音也說不準。”
封止行當著眾人的麵，打開了自己的手機錄音，點擊了播放。
張智濱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今天警察找了你兩次，都問了你些什麼？”
……
“我就說，你個心眼子比馬蜂窩還多的，怎麼可能被欺負，你哥對你的濾鏡也太大了。”事情結束後，封止行送顧鬱麟到校門口，顧鬱麟在路上說。
封止行沒有回話。
“不過啊，那幾個人小小年紀的怎麼這麼惡毒。”顧鬱麟搖了搖頭道：“世風日下啊。”
“惡毒和年齡沒關係。”封止行開口：“世界上惡毒的人多了去了，他們隻是其一。”
“喲嗬，看來你深有體會啊，說出你的故事，少年人。”顧鬱麟站住腳步，拍了拍隨著他停下來的封止行的肩膀。
封止行無語地看著他，那眼神就像在看傻子。
他是真想知道，顧家那種地方怎麼會養出這樣一個二哈來。
這時，顧鬱麟的手機響了起來。
顧鬱麟看見屏幕上閃爍的老婆兩個字，眼睛亮了亮，他迅速地接起來：“喂？小禾！”
封止行一聽是封禾，神色也變了。
“我弟弟的事情怎麼樣了？”封禾在電話那邊問：“嚴重嗎？傷到什麼程度了？要不開個視頻吧，我看看他。”
“解決了！”顧鬱麟高高興興地回複：“沒事沒事，沒受什麼傷，人好著呢大小夥子！”
顧鬱麟說著要來拍封止行的背，封止行不動聲色地讓開一步，讓他的手落了空。
顧鬱麟也不惱，他繼續說：“要開視頻嗎？我給你看看。”
封禾應著：“開吧，我不放心你說的。”
顧鬱麟害了一聲，說：“怎麼能這樣說，我們老夫老妻的，說這種話多傷人。”
“滾！”封禾說完就掛了電話。
封止行聽不見封禾說了什麼，但是大概看顧鬱麟的表情和話能猜到，不爽的同時又有點幸災樂禍。
雖然封禾掛的毫不留情，顧鬱麟還是打了視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