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前領著路,七拐八拐下終於到了一間房門前,而罌。粟也追了上來,一臉緊張又一臉害怕加開心的樣子抓住了蒲英的手。
“妹妹別怕,先生的醫術可好了!”罌。粟衝扭過頭的蒲英一笑,安慰說道。
蒲英再次覺得頭暈,隻覺得罌。粟的笑容像是一朵奇妙的毒花,惹人憐愛的同時,卻遭人憎恨。這種矛盾的心思同時表現在少年的臉上。
少年望了一眼罌。粟,不讚成的搖了搖頭,輕扣起房門:“先生,罌。粟姑娘帶來一名患者想要您看看。”
房間中沒有任何聲響,罌。粟急了,慌慌張張的擠過少年,上前就粗魯的拍著房門:“先生,先生,我錯了,我錯了。求您出來見見我吧,求求您……”
良久之後,房門內才傳來淡到極致的聲音:“若想我見你,便自行去除自身毒性。否則再帶中毒之人前來,你便不用來了。”
罌。粟慌張的解釋:“先生!我沒有,我沒有,半年前的村子裏的毒藥不是我下的,不是我!”
房間內又沉默下去,隻聽風呼的一聲刮過,門從內至外竟然自動打開,一個襲長的身影從房間內慢慢走出來,宛若清風的聲音未變,卻是冷了許多:“你還撒謊!那麼這個女子又是為何在此的!”
罌.粟明顯縮了縮腦袋,隨即卻再也顧不上其它,隻如同一個朝聖者,恭恭敬敬又帶著無限向往的呆呆望著出房門的人。
蒲英隻覺得那聲音熟悉極了,可卻想不起來,隻聽到男子緩慢靠近的腳步聲,好像是敲在心尖一般,一下一下,撲通撲通,這個人會是一年多未見的師傅嗎?
蒲英想看又不敢看,想抬頭又無力抬頭,卻覺得來自身邊的壓力無形中消失了,男子淡淡的聲音吩咐著吳伯:“把她放到我房內吧。”
蒲英覺得吳伯幾乎有飛的速度將自己背到了房內,並且快速的將自己放在了一張軟軟的榻上,隨後卻無人跟進來。隻聽男子吩咐的聲音說道:“忍冬,你去取些水來。”這個叫“忍冬”的恐怕就是那個十二三歲的侍童,外間回答了一聲是,並未聽到男子對罌.粟如何懲罰,隻能模糊的聽到罌.粟不停糾纏的聲音。
“先生,你已經半年多未見我一麵,為什麼……”罌.粟的聲音稍顯急躁。
然而蒲英卻隻聽到房門咯吱下關閉的聲音,男子字字清晰,“若是你再敢在我治病救人時擅闖,便自己回去山穀中!”
此後外間再無任何聲音,與此同時房間內的腳步聲變的清晰起來,隨後,塌前一暗,一抹淡青色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外。
“睜開眼睛。”男子溫和的聲音說道,不像是對罌.粟那樣毫無感情的聲音,卻像極了威靈仙在心情不好時,時常轉換不定的脾氣。
蒲英更加握緊雙拳,緊緊的閉著眼睛,就是不肯睜開。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同時也是認出一個人最重要的依據,她絕不能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