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點”、“四點”、“……”
兩隻賭骰相繼停止,但是第三隻出現了一幕奇觀,賭骰雖然停止旋轉,但卻飛懸在半空沒有落地,並且在小點和大點之間不斷滾動,像是在進行著一場劇烈的拉鋸戰!
這幕奇觀的出現,令許多賭修心生疑惑,很顯然它不合常理,盡管他們猜不透其中的奧妙,但是毫無疑問這是一種業術,所謂的魂賭原來也可以作弊!
而這也正是龍刅的目的所在,他要揭穿婁金賭坊的騙術伎倆,讓不明真相的賭客不再上當,也借此重創婁家的賭坊收益!
僵持片刻之後,龍刅驀然發力,滾動中的賭骰突然碎裂,但令他驚訝的是,這隻賭骰的內部竟然另有玄機,它有一層十分堅硬的骰心阻擋魂力,根本無法令它暴碎!
賭骰趁勢落下,盡管表麵上裂紋斑斑,但是骰麵依舊完整,又是一個四點!
“十一點大,通殺!”賭修凶相畢露,龍刅的舉動顯然激怒了他,現在沒有人懷疑魂賭當中原來是有業術的。
“你輸了!”賭師惡狠狠地道,這一次他是勝券在握,再不會有意外發生。
四周又是一片哀嚎,盡管賭客們已經看出這其中蘊藏業術,但賭場當中向來如此,他們找不到作弊手法,就隻能願賭服輸。
兩位女侍再次向龍刅投來媚笑:“公子,你輸光了。”
龍刅麵色凝重,目光依然盯著那三隻賭骰,但休想再讓它們爆骰,因為對方已經做了防範,骰心當中蘊含著特製材料。
“還不上錢的話,婁家可以根據需要,讓你成為家奴或者家丁,甚至直接殺掉。”
“殺掉他多可惜?還不如把他送到婁春院,去當一個男妓。”
女侍對他譏笑的時候,龍刅突然說道:“碗不開,這一局就不算結束,請開碗。”
賭師冷哼一聲:“垂死掙紮,那就讓你死得瞑目!”
“啪”的一聲,賭師剛把魂力灌輸進去,那隻碗不堪重負,頃刻間裂得粉碎!
“這……”
“碗碎了,是流局啊!”
“千古奇遇,竟然是流局!”
“嘿嘿,上天保佑,不贏也不輸!”
“嚇死了,從此以後,老子再也不賭了!”
流局意味著結果無效,本場賭局作廢,賭客們紛紛取回了自己的賭金。
“噗”的一聲,賭師被氣得口噴鮮血,重重靠到了椅背上。
“我……累了,請下一位賭師。”他陰狠地說著,賭場的管事對他惟命是從,立刻請來了另一位賭師。
這是龍刅的手下敗將,他昨天剛剛敗了三場。
但是龍刅默然起身,把手中的二十萬業幣交給女侍,換回自己的畫押並銷毀,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賭坊。
他的魂力過度消耗,再賭下去,就隻有輸!
回到屋頂,依然還是深夜,四周沒有婁家的家丁,他們似乎認準了欲擒故縱。
龍刅暗暗可惜,本想從婁金賭坊大撈一筆,最終卻是險勝脫身,前兩天贏來的錢,這一夜又賠上了,他現在又是身無分文,而明天一早就要去荊林縣。
好在所有的錢,也都是從婁家贏來的,龍刅這麼一折騰,婁金賭坊的生意會迅速慘淡,因為他們贏錢的目標,主要是不會賭術的普通業修,而魂賭是最受青睞的賭法,但現在沒有人再相信了。
“快進來!”
在屋頂上躺了片刻,戚家店的門突然開了!
龍刅滿腹狐疑,三更半夜,這少女叫他進去做什麼?
“你叫我?”他跳下屋頂,少女站在門前。
對方點點頭:“嗯,我們現在出發。”
“現在?”龍刅疑惑地道。
“當然,等天亮後,你還能這麼容易脫身麼?”
龍刅暗暗佩服她,這少女不但知道他被人跟蹤,而且選擇半夜出鎮,讓對手措手不及。
“你的獸仆痊愈了?”
少女點點頭:“不過我帶你出去,不是免費的。”
龍刅嘴角一咧:“多少錢?”
“一千業幣。”
龍刅哭笑不得,敢情她把之前的房租又要了回去。
“不付錢的話,那我走了。”少女把鬣豚獸喚了出來。
龍刅連忙攔住她:“我現在沒錢,可不可以先欠著?”
少女搖了搖頭,翻身跳到了獸背上。
龍刅隻好懇求道:“姑娘,我龍刅從不食言,區區一千業幣,又怎麼會賴你的帳?”
“但你為了一千業幣,睡了三天屋頂。”
龍刅啞口無言,要不是袖袋被盜,他何至於落魄至此,他現在有些懊悔,剛才不應該去婁金賭坊,把身上的業幣都輸了。